沈祚延想了两秒说:“我生活很规律,只要时间上错开就可以”
张春呵呵笑两声,义正言辞拒绝:“不可以,暴露治疗中有一个想象治疗法,依照你现在看到只要想到宋先生那张脸就犯病的程度来看,宋先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没有任何好处”
沈祚延皱眉反驳:“并没有你说的那麽严重”
“那我问你,你能坚持多久?”
这话问的有点没头没尾,但沈祚延知道对方是在问他,宋听那张脸在脑海里出现多长时间他会发病
答案是不到两分钟
沈祚延不说话了,眼看着对峙持续,宋听收回落在沈祚延身上的目光,主动上前格挡在两人中间说:“我可以住酒店”
清冷冷的成熟音响在耳边,一改学生时期的稚嫩,沈祚延听完没发表任何意见,也没说什麽不行的话
张春并不是真的在意宋听住哪里,住酒店还是住家庭宿舍,或者住他那里都随意,主要目的在于能让沈祚延安安生生的治疗一段时间就行
付尧坐在发上翘着腿,车钥匙套在手指上转着圈的甩,:“既然大夥暂时达成统一战线,那就别磨叽了呗”
下巴冲着张春一擡:“安排安排,着手治疗吧”
张春等了会儿,觉得说的在在理,又看雇主加病患现在还穿着病号服连院都没出,原本计划跟他们说一些治疗方式的念头就散的差不多了,点点头,拿着手机出去安排诊疗室的事情去了
病房里这会儿又剩下他们三个
沈祚延心情估计不怎麽好,宋听脸上倒是平平淡淡的,还有闲心收拾着东西,付尧犹豫了一会,率先打破沉默,他咳了一声,沈祚延聊起公司的事情,新一批药物到了临床试验阶段,部分临床结果不是很理想,阻断并没有达到预期,且副作用有点大,但也不能这麽一竿子打死,还是有点达到预期效用的
付尧就着目前拿到手上的数据跟沈祚延商讨後续改进的大致方向
沈祚延住院住的急,也没在医院住多久,东西也就他换下来的那套家居服,宋听找个了包三两下装好,看他们忙着正起劲,就坐到病床边拿着手机定酒店
先是搜了一圈家附近的酒店,不是安全问题,就是卫生问题,宋听没法子扩大搜索范围,最後还是定了那家常春藤,一来距沈祚延那里不到半小时,来回耗时短,卫生安全等有保障,二来这地方……
宋听订下两个月的套房,倒不是说沈祚延的病能在两个月内得到什麽交大的进展,而是他年假就剩两个月了
张春回来的时候,宋听已经订完了酒店,正在回张扬的讯息,沈祚延他们的讨论也已经从药品转到医疗器械再转到国内文件的进程上了,本来这些是要个个负责人汇报的
但谁让沈祚延好巧不巧的住院,付尧又好巧不巧的都接触了点
宋听放下手机,擡起头
“诊疗室我得亲自看着布置,你把钥匙给我”
宋听就顺着他话,去看沈祚延
沈祚延侧身拿了钥匙扔过去:“一楼有客房,你随便选一个搬进去就行”
话音一落,对房接过钥匙点头应下,然後转身出门,全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
下午主治医生照例巡视一趟,轮到沈祚延时,着重强调不能不按医嘱吃药,有嘱咐了一些其他有的没的,沈祚延应下来,等人一走,他穿着病号服跟着也出了病房
宋听问他,就说闷的慌,出去散一会心
宋听愣了愣,低头看着收拾好的东西觉得奇怪,马上就出院的人,这个时候说闷,要出去散心?
怎麽听怎麽想都觉得有些问题,宋听沉默两秒,丢下房间里的尤靖擡脚跟出去
尤靖擡眸瞥了一眼,没动作,没出声,只按灭手机屏幕再按亮,盯着屏幕上的‘星期五’三个大字出神
今天是什麽日子,他一清二楚,看沈祚延举动,完全没有要让宋听知道的意思,更甚者,两人重逢到现在可能都没谈论过蒋玉疏
这个横在两人之间巨大的,不可忽视的存在和问题
尤靖有些担心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在宋听擡脚那一刻就出声阻止的,但是吧……蒋玉疏就像是沈祚延心里的一道刺,拔不出去咽不下来,活生生把他自己逼成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堪忧的样子
尤靖烦躁的啧一声,他要是阻止宋听,蒋玉疏这个坎就过不去,沈祚延跟宋听他俩又不知道要磨叽到什麽时候
他要是不阻止,这跟被背叛兄弟有什麽区别
他正打着电话,那声满是燥意的轻啧声,被扬声器尽数收录
“怎麽了?”
尤靖垂眸看着通话界面,烦闷的说了,末尾跟对象说:“怎麽办啊,我这真是两头不讨好”
“……你不是在跟我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