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渗出心虚的汗液,黏糊糊的。
沈知凝觉得自己像电视剧里的坏女人。
明月皎皎,聚餐总算结束。
夏帆被塞进出租车,晃晃悠悠几圈,又吹着凌晨略凉的风,酒醒了三分。
沈知凝扶着她的肩头询问:“想吐吗?如果想我就让司机停下。”
夏帆脑瓜嗡嗡的,眼前花成一片,耳力倒还好,连连摆手:“没事,到家洗个澡就清醒了……呕!”
幸好只是干呕,夏帆直起脑袋,听见司机在前头说:“吐车里五百哈。”
她连忙把窗户开最大,冷风灌进来,吹散了酒的气味,确实没那麽难受了。
沈知凝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旁拂过:“没想到你酒量不好,抱歉。”
无人知晓这句道歉不只是为酒。
夏帆当然更听不出来:“是我自己没用,还麻烦你送我一趟,谢谢你。”
沈知凝咬唇不语,最终小声说了句“没事”,然後沉默到目的地。
吹了半宿的凉风凝出雨滴,幸好就几步路,夏帆跟车里女人拜别,转身小跑上楼。
那房间灯光昏黄,显然已有人在屋里。
沈知凝讷讷瞪着洇在壁上的颜色,直到司机出声:“姑娘,接下来去哪?”
她恍惚回神,才发现雨水湿透了眼睫。
楼上,夏帆没将大灯打开,只拉了小灯,但猝然发亮的灯泡仍然刺得她双眼眯起。
对面是阳台,窗户没关,一个身影站在被雨浇透的防盗网旁。
她的肤色在暗暗夜色下如璞玉。
夏帆以为她在抽烟便没过去,转头瘫进沙发,将领口拉开。
穿了一天正儿八经的礼服,脖子好难受。
她扯得随意,指甲在皮肤上扯出长长红痕。
阳台那边久无动静,夏帆等不急了,忍不住催促:“还没抽完吗?”
声音含糊,醉意明显。
女人终于动身进屋,真丝吊带裙的下摆微微收拢,坠在腿边像人鱼尾翼。
夏帆犯恶心,将脑袋吊在沙发边,整个世界颠倒反而舒服不少:“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
对面人海藻般的卷发顺着动作流落。
“什麽?”她弯起眼睫:“没有?”
“嗯?不是吗?”夏帆依然反着瞅她:“你最近好像很忙,难得见你早回家。”
宋时汐挑高眉,垂下眼睛跟她对视。
喝了酒的人身体潮热,裙子掀卷而上,那块腹间的皮肤异常白皙,宛如泼洒的牛奶。
她的锁骨有道粉色抓痕,墨发缠绕在其中,跟乳色肌肤交融,缠成了白粉与黑灰的冲击。
“很久没见啊宋时沅,有这麽忙呢?”夏帆开玩笑:“不会对我没兴趣了吧?咱们可以玩点别的。”
宋时汐瞳孔震颤,一瞬不瞬盯着她,嘴角却慢慢勾起,她已经想到了什麽禁忌,但要做。
“你也喝醉了吗今天老爱笑。”夏帆倏地坐起来,一把将人拉至跟前,凑上去仔仔细细观摩。
艳丽的唇,狭长的双眼,微卷黑发别在右边,是那张熟悉的脸。
只不过……
惯常漠然的神情莫名变得柔软,平白无故增添些温润和顺。
她靠得那麽近,呼吸打在宋时汐唇边。
每打一下,就如一朵熔岩做成的花在绽放。
宋时汐将手攀上夏帆的脊骨,摸着冰凉的发梢,渐渐揉搓到後脑,轻摁一下。
只差几毫米就将吻在一块。
夏帆水色潋滟的眸子眨了眨,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去洗澡。”
宋时汐松开手,脑袋往後仰,示意她去。
夏帆有一瞬奇怪。
但问题很快被抛之脑後,她洗了个爽,醉意变成微醺,刚刚好的状态。
吹干头发出去时,对方坐在床上,身姿清丽。
客厅灯都给关上了。
徒留房内一盏暗到不能再暗的声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