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帆的裙子,风乘着它软塌塌跌落沙发。
宋时沅此时才彻彻底底冷了心口,手熟练摸到总开关。
“啪嗒”。
整间屋子亮堂得干脆。
夏帆睡得正香,突然被道白光晃了梦境。
梦境到现实的过渡需要些时间,以致于宋时沅跟宋时汐对峙时,夏帆还没完全清醒。
她揉了揉眼睛,反应迟钝地坐起来,搞不清楚什麽状况。
——直到在门口看见……宋时沅?
对方少有的狼狈,裙子脏得没法看,脚後跟还磨出些血,甚至已经干涸,变成暗红的痂。
“你……你咋出去了?”夏帆茫然得很:“大雨天你跑哪……”
她瞬间不敢作声了,因为此时,身边的“宋时沅”下了床,返身温温柔柔冲她笑。
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像复制粘贴,站一块儿夺目得头晕目眩。
不过夏帆觉得,自个儿此时头晕不太可能是因为被美貌冲击。
她虽迟钝,但脑子正常。
面前两个人,明显是……双生。
宋时沅没有提过双胞胎的事情,但能长这麽像只会是双胞胎。
一时间屋内仅听得见树枝拍打玻璃的簌簌声,和略略露出的暗芒。
夏帆又困又累,尤其大腿和腰酸胀得厉害。
身体疼,思绪却不断。
早该想到的……宋时沅不会不回应她的吻。
更没有那麽多不同的……
时间跳到三点,先说话的是宋时沅。
她嗓音十分低沉,语调平得漠然:“宋时汐,你胆大包天。”
宋时汐笑容不变,眼睫颤动着:“那还要感谢姐姐慷慨分享。”
宋时沅大概被气到了,竟然凉薄地笑出声,然後擡脚朝宋时汐走。
气势太吓人了,夏帆立即惊坐起,先安抚现场:“……是我的错!”
两人同时望向她,夏帆心虚地声音变小,讷讷道:“我今晚喝太多了……我……”
宋时沅打断她:“跟你没关系。”
夏帆呆住,这还能跟她没关系?!
“等很久了吧。”宋时沅重新看回宋时汐,隐隐要发作:“没有耐心了?”
她半垂的发丝都像凝了冰,夏帆觉得宋时沅不应该纹火山,该纹冰山。
“还行吧,不也等到了?”宋时汐抱起手,仿佛刻意的,指骨上有未清理过的痕迹。
宋时沅扫一眼,说:“你跟我的事单独谈。”
宋时汐的瞳孔变圆,很是无辜天真,不仔细压根看不出里头藏的锋芒与嘲讽:“我跟你什麽事?哦对,你确实不能怪她。”
“她只是认错人而已。”女人转头对夏帆笑,缱绻又温和:“感觉可以吗?比起她?”
夏帆只想说祖宗你别出声儿了。
宋时沅冷着脸将目光投向床,双眼仿佛扫描仪,终于在夏帆乱糟糟的头发下扫出痕迹。
“话说你们不用点别的姿势吗?比如从背後?”宋时汐风轻云淡道:“那样看起来很舒服。”
就话音刚落的瞬间,宋时沅擡手打了她一掌,动作又狠又稳,干脆到甚至没有後座力。
宋时汐被打偏了头,和手主人一模一样的卷发像墨汁,随着动作划出弧线,恰好遮盖住巴掌印。
她顶着伤含笑侧目,恢复原本的姿态,那淡然自若的模样不像刚被打。
夏帆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场景,慌慌张张从被子里跳出去:“不要啊……”
她倒没刻意要护着谁,只是觉得三更半夜亲姐妹大打出手怎麽都不妥。
可惜落在宋时沅眼里就是偏袒。
“怎麽。”她狠声:“做一次就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