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宋时汐在隔壁添油加醋:“可以录个音,其实这事在哪都是你的责任,能一次性沟通完就很好了,你车改装的吧……?”
对面警铃大作,护犊子般护住车:“又不光我一个人改……满大街都是呢!”
死了三百年嘴还是硬的。
宋时汐语调温和:“警察只抓他看见的。”
“……”
“行行行,算我倒霉,我扫你。”
宋时汐冲夏帆使眼色。
“滴——”到账了。
夏帆捧着手机,乐呵呵目送“金主”离开。
三个人站着静默了会儿,梁嘉莉猛地用左手背拍右手心:“坏了!我作业还没写!!”
她一走,夏帆才认真欣赏起宋时汐。
这女人显然刚从宴席上退出来,穿了件吊带丝裙,身材又欲又媚,但就有个问题:
“你怎麽不穿鞋?”
还真是——宋时汐的脚甚至都磨破了些,血液混着尘土泥浆,脚背黑一道白一道红一道。
“噢。”宋时汐低头瞄了眼,不太在乎:“没事,擦伤而已。”比穿高跟鞋好。
“伤口感染可不止两千了。”夏帆晃晃手机,想到钱还是人家给她争的,便十分大方地说:“走吧上车,我请你吃宵夜,顺便买点药消毒。”
宋时汐卷起裙摆,丝毫没有犹豫就坐上後座。
秋季的凉风吹过伤痕累累的脚,有些疼。
两人去夜市买好吃的,又买了药,等上楼开了门锁,夏帆後知後觉。
她怎麽就把宋时汐带回家了!!
可人已经进门,还准备脱裙子。
“等等!你……你要干嘛?”
宋时汐茫然偏头:“穿着礼服吃东西吗?”
夏帆语塞,眼睁睁见她脱掉裙子,然後又擡手摘掉挽起的长发。
发丝宛若瀑布般坠落,散遍整个背脊。
原本的自然卷变成大卷,灯下显得有些毛躁,她抖了抖,把碎发抖散些,恰好遮住眉眼。
夏帆仔细想了想,宋时沅很少有这种时候。
她有些墨守成规,有些按部就班,所以到最後才会特别渴望跳脱与出格。
宋时汐抓着自己的头发,轻车熟路进房间,再出来,身上套着宋时沅的衣服。
“……她会生气的。”夏帆提醒。
“无所谓。”宋时沅把右边头发拨开,脸上的指痕连带嘴角的破损全都暴露在空气当中。
夏帆快习惯了:“你们又吵架?”
“没事。”宋时汐就地盘腿而坐,掰开一次性筷子:“她脸上也有。”
夏帆:“………………”
吃完东西,宋时汐先去洗漱。
听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夏帆边收拾饭桌,边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宋时汐洗了许久才拉开门,没立即出来,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
她似乎非常疲倦,眉眼沉在水雾里模糊不清。
冷脸时候的宋时汐跟宋时沅一模一样。
室内没开暖气,入秋降温,夏帆怕她着凉,小声说:“脚涂点药吧。”
宋时汐闻声望过来。
夏帆惊觉这双眼眸冷得没有温度,但就一瞬间,0。001秒後,宋时汐跟往常一样,扬起笑意。
“好啊。”
夏帆打开药瓶,用棉签沾了递过去:“你自己涂吧,我下手不知道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