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个吧,自己去选。”梁嘉莉深深打个哈欠:“本宫困了。”
“不行,你起来陪我去。”
“现在??”梁嘉莉咬牙切齿:“你莫非是剥削劳动力的邪恶女王!”
夏帆嘻嘻笑,撒娇说:“快嘛,一会儿下雨了。”
梁嘉莉:“知道下雨还去?”
夏帆:“就剩四天急急急急急!”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别喊!”
梁嘉莉没辙,翻身下床。
夏帆回房拎了件外套就匆匆穿鞋出门。
两人约在可爱多汇合,然後再一同去市区。
到达时乌云遮了半边天,阴沉沉的。
漫天塑料袋和枯枝败叶,砸得行人抱头鼠窜。
夏帆拉着梁嘉莉逆行,裙角勾勒长街的霓虹,扬起弧线。
她记得宋时沅早期有串玛瑙手链,血红血红的,栓在手臂上冲击明显。
後来的不知不觉中,宋时沅腕间恢复黑白灰,大概因为不符合家主身份。
那摘掉的艳丽是绚烂的自由。
市场有人现开河蚌取珍珠。
夏帆心中一动,站在了开蚌摊前。
“妹子,想要啥样的?”老板举着一把小刀,五指灵巧熟练地撬开壳:“一蚌约莫六到十几颗不等,一颗三十起卖。”
夏帆说:“有贵点的吗?”
那老板擡头瞄她一眼,笑道:“新手吧?”
她利落地将撬壳刀插在身前木板上,说:“姑娘以後买东西别这麽问,人家看你不懂就要欺负人的。”
夏帆讷讷点头,窘迫得很。
“你要买珍珠做什麽?手链?”女人从底下搬出个蓝色大盒:“自个儿看看。”
里面全是吐舌头的河蚌,梁嘉莉恶心地噫出声。
夏帆依旧不大满意:“我想做两条项链,还有更好的吗?”
“嚯?”对面爽朗大笑:“看来我今儿个是碰到金主了,成,相遇即是缘,您俩跟我来店里。”
梁嘉莉扯扯夏帆,拼命摇头。
抗议无效,夏帆连拖带拽给她扯进店里头。
——比外面高级多了!
毕竟刚才如果不是先看见招牌写着卖珍珠,她们还以为卖烤生蚝的……
老板绕进後门,再出现,她怀中多出两个大扇贝。
夏帆:“看起来沉甸甸的。”
梁嘉莉:“……看起来挺好吃的。”
“咱就说是不是缘分?”女人喊店员铺软布到柜台,小心翼翼将贝壳放下,才说:“昨晚刚到的白蝶贝,我来来回回飞了不下十次澳洲才竞价到手,这品相全国仅此两颗,有位富商交了定金後又取消说是更喜欢翡翠,一小时前才刚取消,我还白赚定金呢,你们真赶巧啦!”
其实夏帆不懂珍珠。
她只是觉得,所有珠宝中,唯珍珠与生命有关,是从柔软里升出的坚硬。
像母亲,像女人。
澳洲南洋白珠,母贝稀缺,只生长于澳大利亚丶印尼和菲律宾海域。
孕育它们的白蝶贝无法人工养殖,一生只産一颗珠子,周期漫长,更是极度考验环境水质温度。
它的珍贵,贵在天时地利人和,带着海洋的呼吸,历经时光依然璀璨如初。
夏帆的鼻翼渗了些汗,她顾不上擦掉,有些紧张地压低了嗓音。
甚至还有点结巴:“多……多少钱啊?”
“您先看看品相,它们贵在是蓝血。”
别的不知道,蓝血的寓意不就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