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金洛周也有点不高兴,不知道他在不爽个什麽劲,心想别人找我聊天就是没安好心,那你在那儿转来转去当交际花是在做什麽。
不过这话太幼稚了,幼稚得和梁冬宁位处同一级别,而且也没什麽道理,很无理取闹,金洛周还是有理智的,没说出口。
想起这人刚才还在外面和人言笑晏晏的样子,金洛周突然不豫起来,耸耸肩,冷淡道:“哦,关我屁事。”
其实只是想故意气他。
亲耳听见梁冬宁大喇喇讲出这种花边新闻,金洛周感到有点别扭。
倒也不是不懂对方的好意,不过难道谁谁谁想睡他,就一定会得逞吗?
他自认是个拥有一定武力值和自卫能力的成年健康年轻男性,梁冬宁这个默认他是被睡的那方的态度是怎麽回事?
让他很有些诡异的不爽。
顺便又怪里怪气地呵笑一声,说:“说到玩得花,谁能比得过你,都直接睡到朋友身上了。”
梁冬宁:“……”
没想到对方这时候还要变着花样地嘲讽他,梁冬宁的目光立刻有些阴恻恻的,说:“你几个意思?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到时候发生了什麽我可不管。”
金洛周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
就这麽一会儿的功夫,阎飞又一脸困惑地回来了,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冲梁冬宁道:“没人找我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梁冬宁听到脚步声,复又转身面对着烤箱,一副和金洛周没什麽往来丶只是在等待食物烤熟的样子,听到这话,头也没擡地懒懒道:“可能是我弄错了。”
阎飞也没有在意,转头对着金洛周说:“靳他们在外面说要组织大家一起玩游戏,你要不要来?”
金洛周一听,就知道靳思源终于过完前摇,下定决心要和暗恋的女生搭话了。
抱着想知道对方到底打算怎麽做的好奇,金洛周没有拒绝,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阎飞又道:“Ning,你也一起去呗。”
想来只是顺口客套一下,毕竟房间里明明有两个人,却只邀请一个,心思怎麽想都很昭然若揭。
身体迈出去两步,金洛周跟着他的话音瞥向梁冬宁,看见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答:“我就不去了,没什麽兴趣。”
装什麽装。金洛周心想,你是等着跟亚比男生接着谈天说地呢吧。
遂撇撇嘴,跟在阎飞後头一块离开了。
梁冬宁要等披萨烤完,还留在厨房里没动。
过了几秒,等人走远,他突然举起一只手来掐住额部——这个动作稍许弄乱了他事先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靠”了一声之後,梁冬宁开始叉着腰在厨房里走来走去。
“好气啊。”他自言自语地说。
怎麽会这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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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洛周出去之後,果然看见一帮人已经在客厅中东一拨丶西一拨地集结。
别墅里空间宽阔,靳思源尽管朋友不少,但因为他太爱开party,被小群里的人纷纷嫌弃消受不起,目前仍是一个人独居。
因此,除了一间自用的主卧以及三间客房次卧之外,剩下的房间全被靳思源改造成不同的活动场所,有能放碟的家庭影院丶桌游室丶书房,还有房间专门放健身器材。
不少客人们成群结队地聚在一起,分布在各处,打牌的打牌,看电影的看电影,还有的凑在一起5V5玩王者荣耀,干什麽的都有。
靳思源把剩下没事干又愿意玩游戏的人都召集过来——其中自然包括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外面和梁冬宁他们聊天的那位女生,几个打头的人没商量多久,最终决定从国内带来的那套抓手指玩起。
“好老土。”
金洛周听了转身就有点想走,被靳思源从後面拉住,恳请他看在哥们儿的面子上就帮这一回,解释说:“大家都在,玩起来比较热闹,不会太尴尬。”
金洛周也只能说:“好吧。”
为了让好感的女生不落单,靳思源特地邀请了很多认识的女性朋友过来。
来玩游戏的人中男女比例各占一半,总共十来个人,基本都三三两两地互相认识,就连阎飞也有两个一起来的朋友加入。
所有人都在巨大的环形沙发和地毯边围成一圈,中间的茶几上摆满了未开封的酒和酒杯。
席间基本上是男女混坐,阎飞主动出现在他左边,金洛周的右边则是一位不熟的女生。座位一安顿下来,联谊的感觉一下变得很强烈。
毕竟所谓party的本质,就是把一大帮人聚在一起自助交友。
而抓手指这类酒桌游戏,更能快速达到在短时间内炒热气氛丶促进肾上腺素分泌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也方便某些人顺理成章地和心仪对象进行互动交流。
开始的几轮游戏还算正常。
玩法虽然花样缭乱,但规则都一样,游戏输了的人要麽接受指定的惩罚,要麽就只能喝酒。
这种情况下受欢迎的人往往容易被针对,金洛周对外很有市场,一上来就输了好几次。
但大概是游戏刚开始,许多人都没那麽放得开,给他的惩罚也还简单,他做了两次俯卧撑,和席间的一个女生加了微信,剩下比较整活和抽象的要求都干脆主动地自罚一杯。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金洛周和那名女生站着面对面交换微信的时候,从刚才起就一直不见踪影的梁冬宁忽然又鬼魅般地出现,身边还跟着那个据说想追他的亚比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