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麽办,凉拌呗。”金洛周嗤了一声,看到这人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好像那种丧气又毛茸茸的巨大萨摩耶。
“出来前你不就猜到会是这种情况了,又不是两人出游,肯定会经常被打扰的。”
说到这里,见梁冬宁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又继续说:“——但是呢,你也别太泄气,他要追女生,重心不在这边,不会经常和我们在一起的。我们白天可以分头行动,各玩各的啊。”
每次出来旅游都是这样。一群朋友里有勤快到一大早就出门参观景点的,也有前一天熬夜打游戏到凌晨三四点,一直睡到第二下午快吃晚饭才起来的,每个人的兴趣也不同,有的喜欢吃,有的喜欢逛,彼此三三两两形成小队,直到晚上才又重新碰头。
这麽说来,可操作空间还是挺大。
梁冬宁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思忖几秒,脸又拉下来:“你说的那都是白天,但是晚上呢?晚上他肯定要叫上一堆人来别墅里玩。”
“他叫他的,和咱们有什麽关系?”金洛周说,“反正平常你也不经常和那帮人一块玩,到时候关起门,就说你要早睡……”
两人的目光再度对视。
一点涟漪化开,梁冬宁忽然道:“你说这别墅房间隔音好吗?”
金洛周猜到他不算特别隐晦的言下之意,擡起眼睛,瞥他一下,眼尾的弧度下沉着:“不好的话,你只能忍了。”
“……”
梁冬宁掀起眼皮,有点委屈:“只有我忍吗?”
说着,他又蠢蠢欲动起来,双臂在床上伸直,先朝金洛周那边靠近几步,忽然又想起什麽,和金洛周同时转头,看向房间门口的方向。
再回过头来时,金洛周冲他擡了擡下巴。
梁冬宁下床走去,真正地把门锁上,这才放心地回来,一下扑到床头,抱住金洛周,凑过去和他湿乎乎地接吻,吸咬这对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吃到的嘴唇。
大概是中间被靳思源打断过一回吧,梁冬宁怨念有点重,亲他亲得很深,直到把那股不满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放开对方。
两人又黏在一起了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梁冬宁也换上一身夏天穿的衣物,被金洛周提醒他把行李箱拉好:“你还说我呢,自己的箱子不也是摊开的,你要是再晚一步,里面的套说不定都被人看见了。
“看到就……看到呗,其实也不怎麽样。”梁冬宁努了下嘴,好像想要说些什麽似的,沉默几秒,道,“宝宝,春假已经开始了。”
“嗯。”金洛周坐在床边,头也不擡地在玩数独,“然後呢。”
“然後……你记不记得之前说的,等春假结束,试用期就该出结果了。”
金洛周听到这里才擡起头,与梁冬宁四目相对。愣了愣,说:“那不是还有十多天吗?”
“是有十多天,”梁冬宁重复了一遍,“但是,十天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功夫而已啊。”
金洛周迟疑了几秒:“你是在试探我麽?没用的,我说了什麽时候结束,就是什麽时候结束,你要敢在这之前故意让别人知道我们……”
梁冬宁否认:“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对我的感觉怎麽样。满分十分,你能给我打几分?”
金洛周眨眨眼,思考几秒,似乎很纠结:“嗯……”
梁冬宁:“嗯?”
“嗯……”
纠结了半天,他才说:“——七分?”
“才七分?”梁冬宁讶异地挑眉,“我那三分扣在哪了?”
“七分很低吗?”金洛周仰起脸,“我觉得这个评价很高了。”
“什麽意思。”
“我是一个不会给人打满分的人。”金洛周说,“这是个人习惯问题。你看靳思源那种人,他肯定给谁打分都是十分,可那是真十分麽?他的十分可能还没有我的六分高,就算是满分也没有意义。你懂麽?”
梁冬宁听懂了:“话是这麽说……但没个准信,人家很忐忑啊。”
“哥哥,你能不能稍微给我透露一下,大概要多少分才能让你满意?按你刚才说的意思,应该不是一定要到十分才能转正的吧?我这段时间还能做些什麽来提高分数吗,你给我透个底……”
金洛周终于明白他的意图了。
“考试结束前禁止透题,也禁止贿赂考官。这位同志,你怎麽回事,这麽急功近利,为了通过考试无所不用其极的。你以为我们是老板和员工啊,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那算什麽。你要发自真心的好不好。”
“我是发自真心的啊。”梁冬宁抓起金洛周的一只手说,“发自真心地想让你满意。”
“……”小样。还说自己也不会说话,这不是嘴挺甜的。
金洛周抿着嘴瞧他。
垂下眼,慢悠悠地丶不自觉地泄题:“我呢,确实没有特定标准,具体的还是看感觉。只要感觉到了,分数只是参考。”
“哎——”见梁冬宁似乎有要张嘴的意思,他连忙道,“不许问我是什麽样的感觉,感觉就是感觉,是不能用语言形容的。”
“总之,你赶紧,把箱子密码也锁上,然後我们出去吃饭。”
……
过了整点,六个人一起出发去觅食。
他们虽是一大帮人过来的,但都各有各玩得好的小团体,有的人饿得等不及,一到酒店就开吃了,因而并不聚在一起用餐。
酒店度假村很大,内部有好几间自营餐厅,有做东南亚菜的,有专门做海鲜的,还有当地特色风味餐馆。
他们在网上查了查攻略,挑了间据说口味和环境不错的便去了。
到那儿一看,确实很有格调。餐厅紧邻沙滩,距离海边也就不到百米,四面都是大开着的玻璃门,穿堂风呼呼吹过,让人觉得很是凉爽,向外远眺,便能看见傍晚下的椰林海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