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这几个小时过得可谓相当心累。
虽然他和靳思源他们一样懵逼,不过看这些人的反应,明显比他少掌握了一段信息。在最初的惊愕之後,蒋寻也慢慢反应过来,意识到当下大概是个怎样的情况。
蒋寻在旁边听他们畅聊半天,抓心挠肝地很想给哥几位透个底,思及金洛周的威胁,又不太敢。
更何况这几个人明显也有事情瞒着他——想到这里,蒋寻又有那麽一些不高兴,心说这就是你们都把我当小孩的报应,不就是比你们所有人都小一点吗?!
到底还是把倾诉欲压制下来,准备静观其变。心里都快替这些人急死了,却也只是吭哧吭哧地干薯条,还得时不时在这几个人提出猜想时假装惊讶与怀疑,累死了。
“那你们说,梁冬宁今晚刚好在别墅里,金洛周刚才又离开了,该不会……”
靳思源左右看了看。
“不是吧,你是说他故意装病,其实悄悄又去和梁冬宁见面?”蒋寻瞪大眼睛,这个他倒是真没想到。
杨竞迟疑一下:“他应该不至于吧?感觉洛周平时也不像这种人。”
张嘉隅凉凉地道:“你别忘了,他昨天可才撒谎放我们鸽子和另一位当事人去沙滩上享受二人世界。你确定他不是那种人?爱情是令人盲目的。”
“当然,”说着,张嘉隅又瞪了蒋寻一眼,“这里的某个人也是。一帮见色忘义的家夥。”
“……”
“可这些目前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杨竞说,“哪怕你推理得再那麽像一回事,没有亲眼见到,也不能说明我们猜的就是真的。”
空气中出现片刻沉默的空白。
很显然,他们都统一想到了一件事。
“要不然……”靳思源下意识转动桌上的一只酒杯,看了看四周,提议,“我们回别墅看看?”
蒋寻有点迟疑地拉长声音:“又要捉奸啊……虽然周哥说那话可能是不想被我们跟踪,可他讲的也有一定道理,你能确保宁哥一定不会生气麽?”
“那又怎麽了?”靳思源并不在意。
“他生气的前提是我们跟踪他们被发现了,那要是没发现呢?我们谨慎一点不就行了。你忘了之前那次,我们几个一起去偷看你和项言……”
蒋寻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嗯???”
靳思源愣了一下,脑子里光顾着琢磨梁冬宁和金洛周了,才想起这件事当时是背着对方干的啊。
他自知失言,赶忙又□□般搂住蒋寻的肩膀,笑嘻嘻打岔道:“哎呀我说了後面再跟你解释——听话,咱们先把这件事解决。”
蒋寻一脸狐疑地盯住他。
靳思源:“再者说了,我请问他们凭什麽生气呢?之前怕他不高兴,那是以为他约会的对象是个我们没有那麽熟的人,那他照顾隐私我可以理解,结果对面根本就是自己人,还有什麽好担心的,我都还没生气呢好不好!”
“身为兄弟,竟然连这种事都不告诉我们,天理何在?我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就是!”张嘉隅附和。
靳思源眯起眼睛,拇指和食指比划成个对鈎的姿势抵在下巴下,装模作样地转了转眼珠:“不管了,先行动再说。走!”
他一声令下,下一秒,四个人纷纷起身,连桌子上剩下的饮料都不喝了,各自抓起随身携带的物品,从卡座上离开。
……
海滩上砰砰放着烟花。
别墅内部越发被外边的喧闹衬托得死寂,什麽声音也没有。
四个人赶到目的地,刷了卡走进去,只见除了外边大门乃至庭院里一到夜晚便自动亮起的地灯,屋内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有人正在其中的迹象。
他们进房查看一圈,确实没人。
“果然有奸情。”张嘉隅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一个说要待在别墅打游戏,一个声称自己不舒服要回来歇着,结果却双双消失了……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基情的发酵?”
杨竞有些无奈:“你还是想想现在该怎麽办吧。目前的问题是,那两个人究竟去哪儿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
“别急,”靳思源道,“他俩怕被咱们发现,肯定不会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来,也就是说,不会去很远的地方,估计还是在这附近,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找娱乐中心之类的地方……”
“再不济,咱们几个分头行动,来个守株待兔,就在这附近蹲守,别开灯,看这俩到时候是不是一起出现。”
“那不得被蚊子咬死了?”蒋寻惊讶。
靳思源瞪他一眼:“是被蚊子叮重要还是揭露他们的罪行更重要?同志,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皮肉之苦的时候,不要娇滴滴的!”
“……”蒋寻没话可说,只好在心里对金洛周暗道一句,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你俩运气了。
五分钟前,他还悄悄给金洛周发了条信息,提醒他靳思源等人已经猜到事情真相,正在往别墅这边走。
然而,金洛周这几天的运势是可想而知的一般。
对面的人并没有看到他的这条信息,因为就在那时,金洛周还正忙着揣度梁冬宁生闷气的原因,在和对方一起从Bar里出来回到别墅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