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事先怎麽不早说?”靳思源挑眉道。
“我说……关键我说什麽。”蒋寻无辜又无奈道,“我又没有证据,他们离开的时间也不一样,而且项言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後说没什麽心情,先回去休息,我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一开始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个上面来。当然——”
顿了顿,蒋寻又抱有幻想地小声说:“我也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
“猜测猜测,事情都这样了你还‘不一定就是真的’呢,”张嘉隅嘁了一声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他俩那样,能有什麽事能让这两人闹得这麽不愉快的,放眼整个屋里,也就你那位……”
话没说完,被一旁的杨竞屈起手臂顶了一下,张嘉隅便没再讲了。
“可是,你们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蒋寻一脸闷闷不乐地说,“项言到底和他们讲了什麽,又有什麽好讲的。他……”
蒋寻停顿一下,过了两秒才鼓足勇气张嘴:“他不会还对宁哥有意思吧?”
张嘉隅耸耸肩:“这谁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蒋寻一脸要碎了的样子。
其实他个头挺高,身高有一米八五,外表看起来也是不好讲话那一类,性格却像小孩一样容易懂。
靳思源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为了个男的丧成这样,算怎麽回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再给你介绍一个。”
“算了吧。”蒋寻撇了撇嘴,“哥你别的什麽都挺好的,但我和宁哥一样,不信任你的眼光。”
“嘿你——”
“要我看,”杨竞左右瞧了瞧说,“他说不定就是被我们下午刺激的。你们想,我们都一起出来玩这麽多天了,他之前一直都很正常,还对我们挺客气,怎麽突然就成这样了?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成哪样啊?”蒋寻听到这里,又有点不满,支支吾吾地说,“现在也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呢,你别说得这麽绝对。”
张嘉隅立刻拿手指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你这个叛徒。
蒋寻心虚地抿了抿嘴:“不过话说起来,下午在海滩边那会儿,我们几个起哄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不大高兴。”
杨竞:“看,我就说是这里出了问题。其实——”
杨竞等了两秒才道:“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项言和冬宁毕竟谈过嘛,而且当初又是洛周把他介绍给他的,结果最後介绍人和被介绍的那个谈了,设身处地想一下,谁看到这个会高兴。介绍前你跟我说你俩是好朋友,结果我和他分了後你俩在一起了,这性转一下不就是网上那种……”
张嘉隅听了冷笑:“哦,你说话真有意思,当时先跟着搭腔起哄的人里也有你吧?现在转过头来开始道德感剧增了,我们几个才是一夥儿的好不好,我们才是朋友!”
“说句难听点的,我们在乎自己的兄弟就行了,干嘛要管别人死活。而且我们也没贴脸啊,自己对内乐呵一下,他刚好在一边而已,要因为这个就受不了了,我也没办法。”
杨竞尴尬地摸了摸眉毛:“我当时也没想那麽多。就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太合适。”
“你就会马後炮。”张嘉隅险些翻白眼,“这件事本来就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难道就为了照顾他的想法,我们以後就都偷偷摸摸啦?要是他真跟蒋寻谈恋爱了,那知道那俩在一起也就分分钟的事,他总要接受吧?他反应这麽激烈,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
“那可未必。”杨竞说着,下巴扬起,指了指靳思源房门的方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的个性。那时候他们在酒吧里吵得那麽厉害的……”
“喂。”张嘉隅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你怎麽回事,我们在这儿关心朋友的感情状况,你在这儿给项言说话。不太好吧?”
“项言……也属于朋友的感情状况之一啊。”杨竞道。
蒋寻这时也很应景地擡起头来。
张嘉隅的舌头有点打结:“……”
杨竞:“我是觉得,在没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妄下定论。毕竟事情到底怎样,除了当事人我们也不清楚。”
靳思源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会儿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收收收收!”靳思源说,“还什麽都不知道呢就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内讧什麽?具体什麽情况,等我去打听打听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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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
金洛周所在的房间门还锁着,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动静。
梁冬宁这边的倒是没关,因为是靳思源的房间,他关了对方不好进来。
梁冬宁仰面躺在床的一边,单手垫在头下,神游似的看着天花板。
听到门被推开,他歪了歪头,便见靳思源等人正在门後探头探脑。
被发现後,那三人便一窝蜂地钻了进来,来到床边坐下。
梁冬宁语调平平地:“干什麽?”
靳思源还没说话,他身後的杨竞和张嘉隅便一左一右地开口了:“我们来慰问一下你——”
“这颗受了情伤的幼小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