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栗也对自己想出的绝妙主意感到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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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戴林暄醒得很早,昨晚又忘记拉窗帘了,这会儿外面雾白一片。
冬天太阳升得晚,早上可以说是全天心理感觉上最冷的时候,如果没什麽要紧事,继续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拥着在意的人打个盹儿,估计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赖栗显然也醒了,正在“啓动主脑”。
戴林暄低声问:“看见什麽了吗?”
赖栗:“我又没睁眼。”
“那有幻听吗?”戴林暄说,“都是假的。”
“只有你是真的。”赖栗埋进他颈窝拱了拱,“我知道。”
头发戳得皮肤很痒,好像戳在了心尖上。
戴林暄顺着赖栗的脊背来回抚摸,下巴搭在他头顶上,看着窗外说:“再躺半个小时,我十点去公司。”
“哥,我爱你。”
“……嗯。”戴林暄说,“嘴甜也得吃药。”
“我又不是为了不吃药才说的。”
“我知道。”
“你怎麽不问我还记不记得昨天下午的事?”
“能不记得吗?屁股不疼啊?不记得也该问我发生了什麽吧。”
“……”
赖栗下意识想说你别拍,很奇怪,微妙的感觉微妙的体|位,可因为做这一切的对象是他哥,又被赋予了一层说不出道不明的快|感。
“嗡——”
赖栗的手机响了起来。
戴林暄瞥了眼:“还舍不得拉黑啊?”
赖栗气得牙痒痒:“你就算认出别人的号码也憋在心里别告诉我——不,你给我忘掉!”
“我可控制不了自己的记忆。”戴林暄故意道,“除非我很长时间看不到——”
赖栗冷冷道:“我现在就拉黑。”
“诶,等一下。”戴林暄按住他的手,求情道,“先听听他说什麽吧?”
赖栗很不高兴,等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划开接听丢到一边,紧紧搂住他哥的腰。
“上午发现的白骨身份从DAN库里比对出来了,他有过前科,我给你发一张他服刑时期的照片,请你和你哥帮忙辨认一下认不认识。”
——靳明大概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快速说了一长段,不等回答就结束了通话。
照片中的人穿着统一的囚服,面无表情,看起来有点凶,脸上有三道大小不一的疤痕,特征非常明显。不过这张照片里,他十指完好。
戴林暄扫了一眼,低头看向赖栗的发顶:“认识吗?”
赖栗想也不想地说:“不认识。”
戴林暄:“真不认识?”
赖栗松开他的腰,颇为烦躁道:“上午发现尸体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问我?”
“不至于。”戴林暄说,“只是感觉法医说尸体缺了根指骨的时候,你的反应有点不一样。”
赖栗又有点愉悦:“那些警察都没看出来。”
戴林暄掀起唇角:“我毕竟养了十二年,了解程度能和他们一样?”
下一秒,他的笑意就消失了,只听赖栗说——
“这人的小拇指是我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