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疼道:“不能直接让她和黄齐生做个亲子鉴定吗?”
丹姐往後一靠,拿起外套蒙住脸:“这最多只能证明戴恩瑜是黄齐生外孙女,证明不了戴松学当年真的侵犯过他女儿。”
毕竟过去这麽多年了,当事人早就不在人世,一个遗留的孩子又能说明什麽?
他们无法通过这件事定戴松学的罪,反倒是可能定戴恩瑜的罪。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犯罪必然留痕。
“老赵,你先去诈诈黄齐生。”靳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丹姐和我去审审刚刚拷进来的那位。”
……
赖栗把车开到了一栋他和他哥住过的别墅里,随後换了一身衣服从另一个出口离开,到附近的车道坐上了另一辆车,随後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查看最近一天收到的消息和新闻热点。
如靳明所说,殡仪馆的火灾导致了九人重伤,全都是戴家人。
据事後调查,他们所处的位置附近就有一处起火点,又被困在了灵堂旁边的屋子里,消防车还因为通道被堵耽误了五分钟,救援破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严重烧伤。
另一头的蒋秋君丶戴翊,以及散落的其馀工作人员经过治疗都无大碍,都是轻度烫伤丶吸入了少量烟雾。
这一通折腾下来,受伤最惨烈的倒是戴氏,接二连三的变故导致戴氏大跌,今早甚至传出了蒋秋君已经死在了火灾里的谣言。
赖栗有些不悦,幸好他哥现在不能上网。
这些人的受伤并没有在赖栗心里掀起丁点涟漪,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戴林暄,赖栗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他踩下油门,单手打开监控软件,再戴上耳机,像个幽灵一般在监控後窥伺着自己走後戴林暄的一举一动。
戴林暄大多数时候都在床上,偶尔走到墙边看着那些照片出神。哪怕身体被禁锢,戴林暄也没有太过狼狈,始终从容不缓。
“小栗,带套理发工具回来。”耳边突然响起了戴林暄温和的声音。
触电一般的麻痹感顺着耳腔窜入大脑,直击心脏。
赖栗的身体跟着心一颤,堪堪在前方的绿灯跳转前猛得刹停车辆,身後试图闯黄灯的司机被吓得急刹,险些追尾,狂摁起暴躁的喇叭。
换作以前,赖栗已经下车了,然而此刻,他的心思全在监控上。
很奇妙,赖栗不是第一次在监控里偷窥戴林暄,可听到戴林暄通过监控和他联络,甚至说起一些很日常的话时,他的心脏跳得格外疯狂。
赖栗本能地捂住心口,试图缓一缓急促的心率,下一秒又收回手,全盘接收他哥带来的异样滋味。
他拉回监控录像的进度,细细品味刚才的那一瞬间,把戴林暄那段再寻常不过的话来回听了几十遍。
半小时後,赖栗带着一身寒意走进家门。
按照平日的流程,赖栗应该洗过澡丶换上居家服,今天却忍不住,风尘仆仆就来到了房间前,对着感应器摁下指纹。
他仿佛打开了一间独属于自己的藏宝库,里面盛放着他觊觎多年丶终于私有的瑰宝,身体的每一根寒毛丶每一个细胞都本能地激亢起来,堪比这世间最极致的愉悦。
“哥,我回来了。”
戴林暄正在看一张照片,闻言嗯了声:“理发的东西带了吗?明天给你修修。”
赖栗:“带了。”
戴林暄把照片贴回墙上:“晚上想吃什麽?”
身後多了道靠近的脚步声,戴林暄还没来得及转身,熟悉的气息就贴附到了後背上,一双手臂如藤蔓一般紧紧缠抱住他的身体。
赖栗贴着戴林暄的後颈,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偏头深深地嗅了一口,身体不自觉地松弛下来,伤口也传来了钝钝的疼意。
“哥,我给你带了板栗。”
赖栗本来还想买一束花,可戴林暄不信他的爱,也不需要他的花。
戴林暄握住他冰凉的手,微微偏头,嘴唇蹭过了赖栗的鼻尖:“这一盒可不够我俩的晚饭。”
赖栗吃什麽都行。
比起晚饭,他更想要戴林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