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戴林暄就偏开脸失声叫道:“你干什麽!?——赖栗!!”
戴林暄猛得挣了下手脚,心跳如万马奔腾闯到了悬崖边,摇摇欲坠,呼吸也瞬间乱了节拍,粗|重得不知所以。
“别胡来……你会伤到自己的。”戴林暄喉结来回地滑动,因为看不见赖栗的状态更加心慌,他试图克制,可身体已经给出了欢|愉的本能,“别闹了,宝贝儿,小狗……”
赖栗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陷入了恐怖的亢奋中,戴林暄正在因为怕他受伤而哀求他。
“至少先去准备一下,不会就把我松开让我来好不好?”
赖栗紧紧盯着戴林暄的脸,身体慢慢下坠,他感受到了戴林暄体会过的痛苦,原来是这样的。他哥又膨胀了一圈,不过赖栗并不觉得这是因为末梢神经受到刺激,他只会对戴林暄有感觉,戴林暄理应和他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还喜欢,根本不该有感觉。
所以即便赖栗从未见过丶更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赖栗还是循着生疏的认知鲁莽继续。
赖栗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遇到戴林暄前,他想要取代那些人成为新的魔鬼,遇到戴林暄後,他想要的东西就成了戴林暄。
对于赖栗而言,人与“东西”的界限并没有太明显,有些人或许都不如死物,只有他哥,给了他最为浓郁的丶为人的感觉。
这种滋味很难形容。
记不清从什麽时候起了,第一次筹备收藏屋的时候?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占有戴林暄就成为了他臆想丶幻觉丶梦境里都频频出现的画面,以各种方式。
可怎样才算得到?进入戴林暄的身体吗?还是被进入,又或者把戴林暄藏到别人找不到丶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这些就是得到,赖栗都已经做到了。
他很满足。
但没有想象中的满足,心里的某一角正源源不断地奔涌出更多的丶更复杂的渴望,几乎像潮水一样挤压着他的心脏,就快没顶了,时常逼得他不能呼吸。
赖栗想要戴林暄接受叠加的关系,想要戴林暄在床上也能回应他的哥,可真的听到回应後又觉得刺痛。
他不适应躺下的奇怪感觉,可当戴林暄真的不想再碰他时又感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不该这样的。
戴林暄爱他,他也会爱戴林暄。他想要戴林暄,戴林暄也该想要他。
这样才公平,才完美。
“戴林暄……”赖栗俯身,第一次在床上迷|恋地呼唤戴林暄的名字,又充满恶意,“谁让你先招惹我的。”
谁让你偏偏把我捡回了家。
养了这麽久才想着丢。
戴林暄的手微微颤抖,因被禁锢无法挣脱,白皙的面上浮出一层细密的汗液,被黑色领带衬得面色绮丽。
一片混乱与晃动中,赖栗突然看见枕下露出一角的东西。他脸色骤沉,以为是戴林暄用来逃跑的工具,一瞬间在心里把所有可能觊觎戴林暄的人都刀了一遍,直到伸手把那东西扯出来,他才猝不及防地顿在原地。
“……这是什麽?”
戴林暄知道赖栗在问什麽——他给赖栗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打算零点再送出去。
现下被赖栗气了一通,这会儿又被迫得不能自已,戴林暄身心全都紧绷到了极致,蒙着眼的脸偏到一侧,忍耐道:“拴狗绳!”
赖栗盯着手里的东西,静止了一般。
这是一条黑色绳子,中间挂着一个做工稍显粗糙的木质吊坠,依稀能看出是一只小狗。烙刻的刀工看起来很生疏,不过雕刻者很有天赋,第一次就刻得极为神似。
然而别墅一层往上并没有材料,更没有工具。
赖栗的呼吸也乱成了一团麻:“你去了地下室!?”
戴林暄突然挺了下腰,赖栗没撑稳直接砸在了他身上。赖栗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戴林暄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擦掉砸出来的“内伤”似的,随後继续坚持不懈地盯着戴林暄。
戴林暄没有回答,脸上全是汗,声音极为喑哑:“你这样是折磨自己也折磨我——要麽自己去扩一下,要麽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