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想现在就结束馀生,还没看够你呢。”戴林暄又一次说,“冬天太冷了,我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麽季节?”
“秋天吧,不冷不热的时候。”
赖栗莫名想到了经子骁经常吐槽的话,诞市没有秋天,夏天一过就是冬。
戴林暄再次挣了下手,试探道:“今晚我就这麽睡?哥申请洗个澡,行吗?”
赖栗撑起身体,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我给你擦。”
戴林暄:“……行。”
赖栗拿来一条温热的毛巾,从戴林暄的脸开始擦拭,然後是脖子,锁骨,毫无瑕疵的躯体……可这个姿势总擦不到背面。
于是他又解开一边的手与脚,给戴林暄翻了个身,擦洗汗湿的背。
戴林暄没反抗,只是揉了揉赖栗的腰:“你这有点像照顾偏瘫。”
赖栗一顿,脸色沉下来:“不像。”
“总生气对身体不好。”戴林暄叹了口气,“有些话只是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做人要有点幽默细胞。”
赖栗:“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戴林暄:“那万一等我老了,偏瘫了,你照不照顾?”
赖栗没说话,擦拭的力道明显重起来,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心里的完美哥哥可能有偏瘫的一天。
可是人就会老,皮肤会失去弹性,慢慢地长满皱纹,老了还可能生病,卧床不起,变成一个不体面的“废人”。
行吧。
戴林暄:“床单换吗?”
赖栗下床去了卫生间,戴林暄松开了一节锁链,然而赖栗带回来的却不是新床单,而是一套睡衣和指甲剪。
赖栗像小时候被戴林暄抱在怀里剪指甲一样,也帮戴林暄将甲型修剪圆润。
这一个月起码剪了十几次。
赖栗似乎在借此思考什麽,戴林暄由着他,没有打断。
剪完指甲还要穿衣服,为了方便套进去,赖栗又解开了戴林暄另一边脚踝上的锁铐。
戴林暄动了下僵麻的腿,轻轻舒了口气,只剩一只手吊着了。
赖栗察觉到了他的不舒服,帮他穿上裤子後按了一会儿。
戴林暄擡起头,枕在了赖栗的腿上,闭上眼睛享受赖栗的服务,手沿着赖栗的尾椎轻轻揉捏:“出血了吗?”
“不知道。”
“让我看看,行吗?”
“不行。”赖栗突然探身,解开了束缚戴林暄的最後一个镣铐。
戴林暄掀开眼皮,垂眸看了眼,活动了下胳膊又放回原位,再次闭上眼睛。
“换一套床单吧,有点湿。”
“不换。”赖栗连着两次拒绝,又拷上戴林暄的手。
“……”
突然间,戴林暄灵光一闪——赖栗怎麽打开床角镣铐的?他手里分明没有钥匙。
戴林暄手腕转了转,沿着镣铐摸了一圈,发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他用大拇指反扭上去滑动了半圈,立刻听到了“嗒”得一声。
赖栗盯着他,没有阻止。
戴林暄走下床,四肢都获得了全然的自由。
原本束缚他的锁链正栓在赖栗的脚踝上,像是交换了身份似的,他翻身为主,赖栗成了被拘|禁的“阶下囚”。
“什麽意思?”戴林暄弯腰撑着床,看着赖栗道,“说清楚。”
赖栗嘴巴紧闭,馀光里是敞开的房门。戴林暄擡腿就能离开,他追不出去。
戴林暄放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或者报警抓他都可以。
戴林暄:“钥匙呢?”
赖栗根本没听进,只盯着前方的空气,垂在身侧的手克制地握成拳头。
戴林暄叹息了声,没心思感受自由的滋味。他坐到床边,拉开赖栗的腿,明显感觉到赖栗的肌肉猛得一绷。
“疼?”戴林暄放轻动作,“谁教你这麽莽的?”
赖栗估摸只听说过这个做法,至于怎麽开始,怎麽让彼此舒服完全一窍不通,不得章法。
戴林暄自然也不知道,只能凭感觉教他腰往後一点……彼时眼睛被蒙着,只有仰头的时候才能窥得一点光亮,立体的黑蛇随着劲瘦的腰身摇摆,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死命地追着太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