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稚大声的哭了出来,之前憋起来的难过现在都无法控制的涌出来了,又生气又伤心又委屈,稚稚到最後一直打哭嗝,吕宁就隔着屏幕看着听着她哭,
“你,嗝,你都不知道,嗝,不知道哄哄我,”
“我看你哭那麽大声,我怕我说话你听不见,”
“你……”
稚稚气得差点挂断,但当然是不舍得的,只能起身去勾手机後面的纸抽,
“别哭了,好大的人了,在学校里有交朋友麽,”
……
“你再装死我就挂了,”
“我,我在擦鼻涕啊!你这个人怎麽这麽暴躁,上火你就吃点药!”
……
这次轮到吕宁不讲话了,出国一趟脾气见长,吕宁也懒得和她计较。刚才看着馀光看见未接来电她手都有些哆嗦,长这麽大没出息的时候都在这了,
“你就不能把灯开的亮点,是我没给你打生活费麽,看着这麽穷,都不舍得点灯,”
“啊,生活费是你给的啊,”
稚稚边擦脸边说,眼睛已经疼了,她不敢再开的亮,怕吕宁问,
“是啊,不是应该打过一次了麽,”
稚稚点点头,怪不得收到了两份,她还以为是知哥忘了多给了一次呢,也没有问他。
“还没说交没交朋友呢,大学生多交交朋友,出去玩一玩,在外面一个人也有点事情做,”
“交了交了!”
稚稚赌气的大喊,
“不仅交了还问我做不做他女朋友呢!”
说完稚稚就後悔了,该死,怎麽说这个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屏幕那边吕宁的表情,吕宁没什麽的表情的表情让她,更害怕,她不知道吕宁能说出来什麽话,
“那,你自己看着办呗,”
意外地,没有激烈性语言,稚稚眨了眨眼,小声的嘀咕,
“我不做,我有女朋友了,”
“哦,”
稚稚看着镜头里的吕宁动了动,应该盘腿坐到了椅子上,
“你哦什麽哦,”
稚稚撅了撅嘴朝吕宁翻白眼,
“怎麽不能哦,你炫耀什麽,我也不是没有,”
真幼稚,吕宁挠挠头,好像两个心智没开化的低龄儿,不过这话倒是意外哄得稚稚喜笑颜开,後半天一直在撒娇要亲亲,直到抱着手机睡着吕宁才挂断通话。
之後的五年里,两个人时不时视频,打电话打语音,在学院的枫树下,伦敦塔边,白金汉宫门口。稚稚一咬牙一狠心,老师也很喜欢她,所以本硕连读了,签字那天虽然和吕宁炫耀了一阵,但挂了电话後自己偷偷哭了好久,她确实有想气吕宁的意思,既然当年他们一起把她送走那见不到的时间就再长点吧。话是这样说,屏幕两边的人心里都不好受。吕宁在这五年里则托稚稚的福气也算看遍了伦敦的大小街巷,动漫里见过的没见过的她都看见了,在稚稚的脸旁边。两个人偶尔晚上睡觉电话也不挂断,稚稚熬不过吕宁,时差也对不上,吕宁一般都是一天一宿不睡,点一盏台灯听着手机音响传出来的稚稚浅浅的呼吸声,翻身的被褥声时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
她一直确信,她做的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