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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好戏开场（第3页）

那两个始作俑者这次真的，玩大了。

……

…………

“w。o。槽！”

一声河东狮吼，如同下楼梯时踩错了台阶，让我从睡梦中滚进现实。我正打算咆哮着问候他的亲娘亲爹，谁知被人抢先一步：“惊天大瓜，有人在池塘发了一段录音还有很多照片，举报的是学校的教授，杨潭建。”

也不管其他人还在不在梦中，梁度直接点开了音频，将音量调至最大，女子的每个字句和喘息都圆润地滚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要揭发池宗大学的杨潭建教师，多年来利用职权。强。迫研究生对外进行非。法。服。务，谋取个人利益，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已致使多名研究生患上抑。郁。症等精。神。疾。病或妇科病等生理疾病。以下是本人的亲身经历和相关证据。希望北斗里调查署的调查员们还我们一个正义……”】

音频的开始，只是让人疑惑地微微皱眉。随着音频带来的内容渐入。高。潮，无数次，问候祖宗的字符被掐断在嗓子里；无数次，听衆们的神经被拨弄挑动；无数次，人们的眉头皱起又放下再皱起……

然後所有人一起挤出恶心丶愤恨和恐惧的表情。

“＊＊＊！”

“＊＊＊＊＊！！”

“＊＊＊＊＊！”

“＊＊！”

不堪入耳的语言无法化作文字，句子似子弹般飞出，叫听衆来不及摘取，情绪澎湃汹涌到将彼此牵引着卷入更深的漩涡中。床铺因人们的捶胸顿足而不堪重负地咿呀乱叫，地板被一下又一下地怒踏而嚎啕着。我们手忙脚乱地将愈发膨胀的心绪倾倒，只是，喇叭里的女声早已被空气吞没，我们只能对着空气宣泄，实在是窝囊。

于是，那翻天倒海的愤怒和厌恶怂恿着我们再一次播放那段录音。但是——

“录音没了！图片也都被删了！”赵云明是吼着将话说完的。

池塘里再也没能找到它们的踪迹。

它们曾经来过，留下的只有核爆後的满堂喧哗。

池塘继续火爆着。

每十秒，版面就自动刷新一次，手指只是僵硬地停在半空稍许，看中的标题就会从眼前消失。同夜晚的惊悚贴和娱乐贴有别，刷屏的更多是爆料贴，讨论的无疑是录音里的男主角，偶尔有几张帖子会扯上他的儿子杨仕强。人们将听录音时压抑不住的愤懑和录音被下架的暴怒，通过网络文字和图片咆哮出来。

咆哮出来有用吗？

似乎没用。

因为，越来越多的爆料贴附上了更多的证据，提醒着所有人——

我们只是愤怒，还不够。

今天是周六。正午时分，当我前往校门口拿外卖时注意到，学校里丶校道上丶食堂里，人很少。不过聚在校门口拿外卖的人却很多，大家似乎都默契地窝在宿舍里不出门，哪怕今天是周六。

如同台风过境时，沉闷的风眼期，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即便池塘里的讨论激烈度是一浪高过一浪。

池塘里的人都陷入了一种预感当中——还没结束，这一切，没这麽容易结束。

果然，当天下午，更多的帖子被粘上了“火爆”的红标：

学校里有位神人确定了录音的女主角是往届研究生朱知瑾学姐；

另一位神人接棒，将女主角当上研究生前的学历和家境汇编成科普贴；

又有一位神人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了朱知瑾在校时的旧照片和录影带；

更有甚者，联系上了当年和学姐一齐在志愿者协会工作的校友和同届研究生前辈，飞速地制作了一期变更声线丶模糊影像的采访视频；

也有不辞辛苦者翻阅无数举报贴，罗列出杨氏父子的罪状，耐心地附上每一份证据，并标注证据的出处……

在数不清的红标中，有一张帖子脱颖而出且被管理员置顶，它的标题是——

《勇士已逝，尚未瞑目》。

傍晚18时许，所有的红标帖子被一删干净，包括置顶帖。

平静终要过去，风儿愈发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