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乐阳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拆三代,光靠自己名下的房産收益就能养活自己——前提富二代不作妖。
故,半个人生赢家的邓乐阳早就对“唾手可得”感到厌倦了,或者说他整个人都要闲出病来了。
有人因此觉得他“渣”,有人怒骂他“人模狗样”,骂他“清高”丶“自傲”丶“目中无人”丶“草包”的比比皆是。
却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这群人求的不只是邓公子的家室。
邓乐阳见身边人默不作声,邓乐阳瞄了一眼兄弟的脸,问:“你不会是不爽了吧?”
“废话!能爽吗?谁爱被比下去啊!”赵云明毫不客气地回应。
邓乐阳笑着揽过他的脖子,道:“别纠结这个了。你前女友的数量可比我多,我都还没酸呢。你每次都帮我送便当,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一听有免费的午餐,赵云明的眼睛瞬间亮起。“我要去学生街的开封小馆。”
“*的,你要洗劫我的钱包啊?”
“你说请的!”
“咱们去吃二餐。”
“吃猪食啊?!你忒抠门儿了!”
最吸引人的还是邓乐阳本身,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一见他,嘴角便上扬。
开学时的华荣道热闹非凡,人头涌动,不时能听见“XXX,你小子回学校啦,今晚上机”或“XXX,好久不见,中午一起吃饭吧”的大喊。
行李箱的声音划过石板路,有沉闷的,估计是踩着点返校而塞足衣物的满行李箱;有清脆的,大抵是肩负全宿舍使命而千里迢迢来拿教科书的空行李箱。
“班长有说在哪里拿书吗?”赵云明这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邓乐阳翻了翻手机记录,说:“秀育楼大堂。”
“竟然在鬼楼……学校什麽时候能拆了那栋传说啊。”
邓乐阳笑嘻嘻地挤兑:“小心人家超自然研究社诅咒你。”
“滚!”赵云明一巴掌扇在他的肩上。
秀育楼是所有教学楼中距离宿舍区最远的,本与两人同行的学生愈走愈少,耳朵也清净了不少。
华荣道风景秀丽,被誉为池大最美的打卡点。九月金秋,阳光和煦,金黄穿过翠绿,铺撒大地,为本就让人心醉神迷的美意蒙上一层圣洁的白纱。
邓乐阳跟随这道圣光,看见了“天使”。
那是一个男人,行走在华荣道的另一侧。
纯黑的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他修长的大腿,月白色的短衬也盖不过他的肤色,乌发散乱,唇色红润,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最令邓乐阳惊艳的是那双眼,眼尖伶俐,眼角上挑,线条柔顺。这叫什麽来着?邓乐阳记得的,他那花痴的姐姐絮叨过……
狐狸眼!对了,就是狐狸眼。
阳光穿过碎发刘海,落在那双狐狸眼上,黑眸中泛起层层涟漪,衬得双眸明澈,如黑玉般温润。
那人的脸微微转向,不经意间,和邓乐阳的视线错过……
邓乐阳怀疑自己要溺亡在那汪幽深的黑潭里了。潭水没过他的鼻尖,夺走他的呼吸,他的胸口因窒息阵阵发麻。酸麻自胸膛扩散,流至四肢,冲向大脑。
那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踩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精准地踩中邓乐阳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邓乐阳眼睛也不眨地将行李箱塞进赵云明的手里。他只留下一句“你在大堂等我”,然後在赵云明满嘴“叛徒”的控诉中,飞奔向路的另一边。
“你丶你好!那位穿白衣服的同学,请等一下!”邓乐阳不敢控制声音,担心自己声音小了,那人没能听见。
所幸,狐狸眼停下了脚步,一边望着匆匆赶来的陌生人,一边用手指挑走耳机线。
他拎着一只耳机问:“请问有什麽事吗?”
邓乐阳当下没回话,他叉着腰,努力地平息胸口剧烈的起伏。
待确认气息平稳,他直起腰,扬起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为笑容增色了不少,一只小虎牙在悄悄地助力喝彩。
“你好。我叫邓乐阳,是工商管理学院的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大三学生。我性格开朗大方,喜欢吃东西丶打游戏还有旅游,日常爱好是晨跑和爬山。擅长交朋友丶做饭丶打羽毛球和自吹自擂。家里有爸爸丶妈妈和姐姐。”
狐狸眼似乎愣住了,在原地几秒发呆了几秒,遂反应过来。
“请问有什麽事吗?”狐狸眼重复道。
邓乐阳的笑容依旧绚烂,回答:“我想问一下你的名字和专业。”
狐狸眼皱眉,问:“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