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明瞪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里升起一道真诚的歉意——
之前,我草率地断言,宿舍里有两头见s。i不救的畜生,梁度和高崇生。
是我天真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宿舍里剩下的那只又怎麽可能是人类呢?!
无视身後一衆毒辣的瞪视,两人坐到了前排。
舒温榆再次拿过邓乐阳的课本,感叹这真是一本干净的书。
“你不是来蹭课的。”邓乐阳用陈述的语气询问对方的来意。
“爬山那天,我玩得很开心,所以想要谢谢你。但又感觉你什麽也不缺,只是英语不好,我就想帮你补习英语。”
两人的不远处,高崇生假装刷手机,实则在八卦地偷听。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当了阳子三年的兄弟,自知这货的颓废。
果不其然,舒温榆的话一出,邓乐阳皱起了眉头,嘴角尴尬地扬起。
邓乐阳没有当场拒绝,只是解释:“我在这个学科上确实没有天赋,也不强求。
“我老实和你说吧,就算我没了本科学历,家里也不会拿我怎样,不过是被我姐臭骂一顿,再挨几次揍。我爸妈和我姐都是社会栋梁,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早就认命了,自己这辈子就是个收租的。”
高崇生再次摇头。
舒温榆听完,也不作置评。
他不似邓乐阳这般能说会道,更不可能讲“每个人都是人才,你也有让自己发光的舞台”这种空话。
他之前就说过,对付邓乐阳这种人,一根胡萝卜就够了。
舒温榆一边翻着书,一边轻叹:“我还不怎麽知道你的事情,本想借这次补习,加深了解的……可惜啊。”
高崇生暗评,这位帅哥的激将法,也太拙劣了些。
“如果你能顺利毕业,我还想和你一起参加毕业典礼,一起拍毕业照。池大每年都会在综合体育馆举办通宵达旦的毕业派对,但只邀请毕业生。
“我还……挺想和你一起参加的。”
高崇生第三次失望地摇头。
“我愿意!”
高崇生猛地扭头——那头名叫邓乐阳的驴,竟然叫了?!
舒温榆的眼眸低垂。他为难了起来:“补习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如果你实在没兴趣——”
“我对学习充满热情!”驴一脸正色地响应。
高崇生翻了个白眼。
舒温榆又为难地道:“可是我很严格。哪怕你的目标是六十分万岁,我也绝不会让你上课睡觉——”
“严格好!我最喜欢有原则的老师了!”
高崇生对邓乐阳感到抱歉,是自己高估了驴的智商。
狐狸眼梢微微上翘,舒温榆点头:“好吧。”
“舒老师,请多指教!”
驴高兴地鸣叫。
高崇生无声地鼓起掌——兄弟,自求多福吧。
上课铃顺着光线跃进教室,阻断了室内的嬉闹,将零落四散的学生们赶回座位上。
“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身着妥帖的蓝色衬衣,方老师踩着铃声走上讲台。前排的空旷衬得紧挨着的两人分外瞩目。“邓乐阳今天竟然坐到前排来了。这是迷途知返了?”
邓乐阳的馀光捕捉到舒温榆抽动的嘴角。
邓乐阳不显局促,大方地回应:“方老师,瞧您说的,我一直对英语抱持敬畏之心。
“从今往後,我决定回头上岸丶洗心革面丶重新做人,不枉您的悉心栽培。”
“噗嗤!”
几声不加掩盖的哄笑自最後一排起,邓乐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几个孙儿在“以下犯上”。
“去去去,你可别砸了我的金字招牌。就你那成绩,简直就是我的职业黑历史。”
课堂上荡漾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方老师,您可不能如此对待一个发愤图强的好学生啊!”邓乐阳“控诉”道。
“好啊,那下周小测,我就专门盯着你。”
小插曲炒热了气氛,驱走了滋生困觉的瞌睡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