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楚见他脸色微红,但衣着整齐,暗暗松了口气。
旁边的家仆推搡了一下佘楚,告状起来,“是他半夜点的炮!”
佘楚委委屈屈,“我们少爷明天就啓程了,放个炮仗庆祝一下怎麽了?”
那家仆怒道:“谁让你放的?”
佘楚理直气壮:“我自己想放的!”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地方?!你……”
“好了,王平。”萧亓炀的声音幽幽从楼上传来,听不出情绪,但透着股阴冷劲儿,“确实该庆祝。”
“傅三,你上来吧。”傅翎瑄道。
佘楚挣开束缚,一溜烟跑进了楼里。
傅翎瑄在房中坐着,桌前有一坛还带着封泥的酒,看样子佘楚没来晚,傅翎瑄看着神色如常,见佘楚上来,对萧亓炀道:“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的身上还穿着镇南王寄来的盔甲,铁甲银盔,倒衬得那张清冷的脸多了几分英气。
少年将军。
想到这也算另一种制服play,佘楚的脸色就古怪起来。
“你的手怎麽回事?”傅翎瑄站起来,一眼瞧见佘楚鲜血淋漓的手。
幸而都是皮肉伤,只是血痂结在手上,看起来十分狰狞。
佘楚面不改色地扯淡:“刚刚摔的。”
他听见傅翎瑄刚刚说要走了,连忙去取摆在桌上的银盔,生怕他後悔。
“你别弄脏了我的头盔。”傅翎瑄先他一步捞走了头盔,戴在头上。
铁甲银盔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极好看的长眼,正蹙着眉略带嫌弃地看着佘楚血肉模糊的手。
佘楚赶紧把手往身上揩了几下,五指摊开了给傅翎瑄看,“没流血了少爷。”
傅翎瑄瞥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把头盔给他。
“我看不像摔伤。”萧亓炀忽然道:“倒是像割伤。”
“地上有石头,割的。”佘楚继续扯谎。
“哦,那可要小心了。”萧亓炀弯起眼,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的王府这样的石头少。”
“谢三殿下关心。”
他跟着傅翎瑄回去与萧亓炀擦身而过时,听见他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谁。”
这声不算响,走在前面的傅翎瑄似乎没听见。
佘楚顿了顿,然後也假装没听见走了。
想起来又怎麽样!
反~正~明~天~傅~翎~瑄~就~走了~
你~什~麽~也~干~不~了~
气~死~你~
要不是怕傅翎瑄以为他有病,佘楚恨不得蹦出去。
……
夜深露重,坐在马车外还有点冷。
佘楚想起什麽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根断了一半的仙女棒。
别问为什麽有仙女棒,这小说就是架空的乱七八糟。
他小心翼翼挑开帘子,“少爷,看不看这个?”
车厢里的傅翎瑄有些疲惫了,正靠在车厢里养神,听见佘楚的话,微微睁开眼,“什麽?”
佘楚擦着了火,一片黑暗中,他手中半截仙女棒嗖地一下亮起来,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呲呲响着。
可惜只有一半,短暂的绚烂了一会儿就熄灭了。
傅翎瑄靠回去,闭上眼,“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