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佘楚笃定地点头。
“怎麽了?”
“脚疼,手疼,饿,心口也疼。”佘楚完全忘了自己的威猛计划,一个劲往傅翎瑄怀里钻,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带,“你看看。”
十足流氓举动。
傅翎瑄僵着手,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像是竭力忍着,耐心问他:“这……殿下为何心口痛?”
想你想的?
不行,太油。
被山匪揍的旧伤?
不行,太弱。
正当佘楚缩在傅翎瑄怀里思索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翎瑄,你又不是太医,他和你说也无用。”
不待佘楚想好怎麽回答,屋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男音。
佘楚在傅翎瑄怀里一动不动,暗暗咬牙切齿起来。
萧亓炀负手而立,转过头道:“有劳了,白太医。”
“是……”
白太医顶着一副死人脸背着药箱进来了。
明显是因为加班怨气太重。
“皇兄。”萧亓炀故作关切,几步走来把傅翎瑄从佘楚身边拉走,“心口痛不是小事,还是尽快让白太医诊治吧。”
昏暗狭小的屋内,佘楚看着他抓住了傅翎瑄的手,傅翎瑄似乎有些羞怯,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握得更紧。
宽大的袖袍下,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偷偷十指相扣。
佘楚看见了,心里又一酸,暗暗骂了一句,目光却寸步不移盯着,直到白太医面无表情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冷冷道:“殿下,微臣替您搭脉。”
他一双眼里的怨气满到快要爆出来。
佘楚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老实伸出手来。
白太医压根儿不会搭脉,他胡乱演了一通,而後像个神医一样淡淡道:“无事。”
无事?
得有事啊!
不然他苦不都白受了!
佘楚暗暗拉了一把白太医,然後用力咳嗽了一声。
白太医背对着傅翎瑄和萧亓炀二人,多年老油子,佘楚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放的什麽屁,他瞪了佘楚一眼,用口型骂他:“工贼!”
佘楚偷偷双手合十两眼尽显哀求。
白太医哼了一声,道:“殿下不过是旧疾犯了,若再不好好调养,恐怕命不久矣。”
有事。
可太有事了。
傅翎瑄将二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眸底闪过几分复杂情绪。
佘楚顺势道:“一定要好好查查这批山匪,我在屋中有听见他们说今晚有贵人上山,还要取我首级挂在山头,实在歹毒!我怀疑这阳诚县中有不轨之人。”
一边说着,他一边偷偷瞟萧亓炀的脸色。
却见萧亓炀面不改色,惊讶道:“竟然还有此事?”
佘楚盯着他,“千真万确!”
“那可要好好审问一番了。”一行人搀着佘楚出门时,萧亓炀看了眼门口地上躺着的被傅翎瑄打得起不来的两个山匪,“皇兄,可是这二人说的?”
佘楚点头。
萧亓炀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厉声道:“带下去!无论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叫他说出真相。”
“是!”
几个身手矫健的家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在佘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飞快地带走了地上二人。
佘楚目瞪口呆。
不是?
搁这自己审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