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傅翎瑄还是自尽了,真无语。
佘楚沉默了。
他翻了个身,然後说:“看。”
……
第一幕是傅翎瑄凯旋归来。
佘楚酸溜溜的,心想:还为渣男征战呢?活该被骗了然後找个替代品自尽。
可是他还会难过,还会吃醋。
後来却不一样了。
回到皇城的时候正是冬日,此时似乎临近过年,街边路上都贴着红纸对联,在一片白皑皑的雪里红得扎眼。
傅翎瑄高坐马上,意气风发,身上的铠甲崭新发亮,马蹄踏过碎雪,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子。
沿街的人都带着憧憬崇敬甚至是惧怕,仰着脸看他。
傅翎瑄终于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像他父亲一样真正有赫赫战功在身的大将军。
佘楚盯着傅翎瑄的脸,看了又看。
然後喃喃自语,“怎麽这麽黑了,还壮了。”
“变成这样萧亓炀能喜欢你吗?怪不得被绿呢。”
他看着傅翎瑄骑马入了皇城,解下身上的兵甲,披上鲜红色的官服,入了皇宫之中。
“真不怕冷啊?”佘楚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佘楚像那个祖宗视角,从天上看着宫人和他讲了几句话,那宫人小心翼翼的,连带着声音也小小的,佘楚听不太清,依稀听见几句。
“将军……他……”
“埋在冷宫里头。”
“陛下说了不用立碑。”
“你往里面走,有个小土坡就是了。”
傅翎瑄听完後就像疯了一样往里面跑。
一路跑,身上披着的官服就飘起来,像个被扎破的气球,破破烂烂的飘过繁华威严的宫门,飘过满是落雪的苍茫大地,最後停在久无人住,积雪深厚,荒凉的冷宫门前。
积雪化了又落,一层一层冻起来,冷宫里面无人打扫,尽是白茫茫的,早就看不见萧亓巽的坟。
傅翎瑄跪在雪里,用手去刨地上的雪,刨得血肉模糊。
宫人们追进来,给傅翎瑄指了方向,他们把积雪扫落,终于露出那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坟包。
傅翎瑄看了半天,没有说话。
宫人在一旁小声解释着,“并非是陛下不成全你们。”
“实在是……缘浅……”
傅翎瑄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一下,然後说,“是啊。”
他走出去,深一脚浅一脚踏在雪里,似乎在想些什麽,像是最後一丝力气都被抽干净,佝偻着身体,没再擡起头。
皇城里又下起雪来。
他往前走,脱下了鲜红的官袍,丢在雪地里。
宫人跌跌撞撞跟在身後,把那官袍捡起来,又披回傅翎瑄身上,“哎哟,将军,您先去见圣上吧,他在大殿等您呢,接风宴都布好啦!”
傅翎瑄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那官袍晃晃悠悠又落了下来,像是雪地里泼洒出来的一盆血。
他朝前走去,是往大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