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边缘下边的浅滩:“路路哥哥。”
“什麽?”苏漾生气又後怕,没有听清。
纪淮跨步上前,看向马路下方,是个缓坡,下面是个浅滩,而就在他们正下方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路溪!
纪淮快速将人抱到车内打开暖气,路溪此刻已经陷入昏厥,苏漾简单打电话和孙院长说人找到之後,按照纪淮的指使,脱下路溪身上潮湿的衣服,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他全身。
小饼干见状也有样学样,费劲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苏漾见状及时阻止:“你就不用了,我不想可不想再照顾一个病人。”那可太可怕了。
“我们现在必须让他的体温升上来。”
苏漾取出保温杯,拧开瓶盖,小心地洒出一些热水在自己围巾上,再用湿润的围巾轻轻敷在路溪的脖颈丶手腕内侧及腋下,这些是大血管的集中地升温最有效。
纪淮以最快的安全时速抵达最近医院,早有医护人员擡着移动床再次等候。
一路将人送进急救室,几人才稍稍喘口气。
苏漾抱着手臂在外等待着,暖和的外套落到他肩上,苏漾擡头,纪淮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居家休闲,如果此刻他们不是在医院的话。
“里面还有暖气,我不冷。”苏漾想将外套还给他,他怕冷,出门时特意三层外三层的,纪淮只穿了件毛衣,看起来比自己单薄多了。
纪淮却不容拒绝地压住他的手,“穿好。”
苏漾脸颊微红地裹好好衣服,人在不好意思的就喜欢乱看乱想,结果被他发现不对劲了:“诶小饼干呢?”
就在几分钟前,苏漾配合着医生护士将路溪放到医疗床上,小饼干也想跟着下去,然而“啪”地一声阻隔了小饼干的视线,严严实实地关在了车里。
“不好!”苏漾想起遗落在车里小饼干,让纪淮就待在这儿,他去找孩子。
即便苏漾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找到小饼干,可依旧换不回他的原谅,一到急救室门口,便迫不及待地扑进纪淮怀里,不要苏漾抱。
明明纪淮也忘记了,为什麽就生自己一个人的气!
苏漾困惑地想着。
小饼干贴在纪淮胸前,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纪淮无奈地朝他莞尔一笑,头顶暖色调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衬得他整个热巴愈发清隽。
苏漾忍不住多看几眼,直到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才将他从想入非非中拉回。
“路溪现在怎麽样了?”孙院长焦急地问。
纪淮:“会没事的,耐心等待吧。”
孙院长六神无主,也没坐下,在急救室门口左右来回地走动,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心中不安。
急救室大门顶上的灯光熄灭,医生走出来道:“孩子没事,很快就会醒来,但是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闻言,孙院长仿佛卸了力般往下倒,苏漾及时扶住她:“谢天谢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转入病房後,孙院长凝视着昏睡的路溪好一会儿,随後对纪淮道:“纪先生,今天要不是你们,路溪只怕是凶多吉少,真的很感谢你们。”说着她就要弯下腰,纪淮制止她:“不用,应该的,他是小饼干的好朋友,要是他出什麽事,小饼干不会坐视不管。”
看着怀中熟睡的小饼干,听到路溪脱离危险後,小胖崽紧绷的神经松快了些,瞬间困意上涌,很快便睡着了。
在外找了一天人,大家都很疲惫,和孙院长随意说了几句他们便驱车回了家。
第二天小饼干起得很早,心里记挂着尚在住院的路溪,纪淮要上班,苏漾带着他去往医院。
打来病房门,路溪仍旧躺在床上,苏漾放下果篮问满脸疲惫的孙院长:“还没醒吗?”
“半夜醒过一次,又睡了。”孙院长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苏漾见状,她怕是一宿没睡:“院长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和小饼干在这儿。”
“这怎麽行。”孙院长满脸不赞同,对于她来说,苏漾是客人是老板,可不能让他们做这些事。
“怎麽不行了?”苏漾笑着,“你不休息好,别搞得路路还没好你也倒了,小饼干也想陪陪路路,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他说的话在理,孙院长迟疑一瞬便答应下来,“那我下午再来,麻烦了。”
孙院长走後,小饼干趴在路溪床边望眼欲穿,可还没等到路溪醒来,门外就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随之房门被人重重推开。
苏漾不明所以看着门口哭得不知所以的中年女人,刚想问她是不是走错病房,却猝不及防被身体结实的女人一把撞开,飞扑到病床前:“我可怜的路路啊,你怎麽变成这样了。我知道孙蓉那个女人照顾不好你,整天眼里只有钱,到现在不知道贪了多少善款,这个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