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立马停下脚步,看样子也不是真心想去追人。
苏漾戴着耳机一边头晕一边犯困地还是将这场闹剧听完,江家人的嗓门着实有点大。
易浩终于开车过来,他先将人送回家,纪淮还没睡,一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神色微讶,顺势接过向他靠过来的酒鬼:“喝酒了?”
明明纪淮神色如常,甚至说得上是温和,和易浩还是有些脊背发凉:“这个丶那个,我劝了劝不住。”说起来也奇怪,起初苏漾还知道克制,可从洗手间回来跟酒鬼上身,半辈子没喝过酒似的,不过苏漾的确很少喝酒,但这不是他连干三大瓶的理由!
纪淮没有追问,道别後将苏漾放躺在沙发上,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喂他喝下。
“爸爸,喝什麽呀,我也要喝!”小饼干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皱着的小眉头仿佛在说“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吃好吃的!”。
纪淮无视他的控诉,视线下移落在他光着的小脚上,“去把鞋穿上。”
可小胖崽小嘴撅得老高,一脸叛逆:“我不!”
他屁颠屁颠跑到纪淮身边,瞧见醉酒不醒的苏漾:“爸爸肿麽啦?”
“他喝醉了。”纪淮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醒酒汤喂进他嘴中,粉色的唇瓣镀上一层水膜,饱满诱人。
“什麽是喝坠?”小饼干扒着纪淮问。
“就是头会痛。”
小饼干捂住自己的脑袋:“不痛呀。”
空出手捏捏他软软的脸:“你没喝醉,当然不痛。”
“快给我喝喝呀。”小饼干又想起自己的目的。
“这是给爸爸喝的,待会儿给你盛一碗。”
“好哦。”
次日,苏漾伴随着头痛醒来,浑身不爽利地翻了个身子,身下有些硌得慌,好像压到什麽东西。
“爸爸,不要压我。”小饼干用力挣扎的声音传到耳边,苏漾眼睛睁开一条缝,啊原来不是东西是小饼干啊。
他慢吞吞地挪开,小饼干终于得救,咕噜咕噜滚到床的另一边,以免自己再受波及。
纪淮早就熬好了醒酒汤,见他醒了给他端来。
被一个病号照顾,苏漾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忙穿好衣服下床。
“爸爸,我的嘞?”小饼干昨天了一小碗甜甜的,今天还想喝。
“有,”纪淮拉长了音调,“我去给你盛。”
“我去我去,你伤还没好利索,得好好坐下休息。”苏漾立马放下手里的碗,起身要去厨房。
这时,纪淮幽幽道:“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气的醉鬼我都伺候完了,还在乎这个?”
苏漾停住脚步,“你生气啦?”
纪淮摇头:“我没生气,我只是好奇你怎麽了。”
“我没怎麽啊。”苏漾摇摇头,神情茫然。
白玉般的指节轻叩桌面,纪淮轻轻道:“说谎。”
苏漾沉默几秒,复又拉开椅子坐下,虽然昨晚他喝醉了,但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昨天去吃饭丶我遇到江娜娜了。”苏漾顿了顿,有些难以啓齿。
纪淮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她说,我是通过给你下那啥药,生米煮成熟饭,才和你结婚的。真的吗?”苏漾声音艰涩,最後的疑问句更是十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
“你别。。。”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苏漾认真地看着他。
“有。。。”纪淮叹息一声,“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如果一切都是自己设计得来的,那苏漾觉得自己简直太可耻了。
“当时你状态很糟糕,得知自己不是苏家的亲子,连予舟当时也对你抱有敌意,你为了弥补他主动离开苏家,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件事。。。”
“是在笑话我吗?”苏漾十分平静地问道。
“差不多吧。”纪淮犹豫地回答,“我接到消息立马回国,当时我发现楚随一直安慰你,虽然你一直躲着他,但偶尔躲不掉的时候,我看出,你好像要将他当做唯一的依靠了。”
苏漾瞪大眼,没想到他和楚随之间还有这段往事。
“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很慌,很强硬地将他赶走。要不是我,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估计是他了。”纪淮自嘲地笑笑,“说真的,我才是那个可耻且不堪的人,喜欢的时候扭捏着不说,真看到你要和别人在一起,才想方设法地拆散你们。”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