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这倒是。”
衆人去看角落里的林医生,他周身一如既往的清冷,见衆人看他也不过举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後瞥了温言滔一眼。
“对了,”一个人忽然提问:“这次是什麽任务呀,怎麽只派你一个人,没听说其他人要去。”
是这样吗?只有哥哥一个人去?温言舟也疑惑地看着哥哥。
“假作真时真亦假……”温言滔嘿嘿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保密任务,可不能说。”
“好好好。”那人立马举起手做投降状:“不问了不问了。”
上将亲自派发的保密任务,含金量可想而言,没人敢再提任务的事。
好吧,温言舟本来也想问问哥哥具体的情况的,看样子,还是不问的好。温言舟把注意力转回桌面上。
“哥哥,这个好喝吗?”温言舟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里面是澄净的液体,包间里的味道好像都来源于此。
还没等温言滔说话,左边的大刘少校就开口了:“哎,小言舟,你没喝过酒吗?”
“酒?”温言舟皱起眉头问。
“对啊,一杯上头,两杯忘忧,三杯……三杯消灭所有愁!”大刘少校兴致勃勃,仰头又喝掉一杯,发出舒服的喟叹。
“什麽什麽?这麽神奇?”温言舟拿起面前的透明杯子细细观察:“好像也没什麽特别的呀。”
“听他们乱说。”温言滔本想接过温言舟手里的酒杯,想了想手还是顿住了。
“说我乱说,谁乱说得过你啊。”大刘少校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当初是谁一见到林医生就嘴里念叨什麽仙女下凡惊为天人的。”
“就你,”大刘少校指着温言滔:”你最没资格说我乱说。”
所有人又哈哈哈哈笑成一片,温言滔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是自己的错,端起前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温言舟忽然想到,哥哥小时候从海底偷跑出去,跑到洛林城,回来後有时候就会说一些陆地上的奇怪的故事。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叫什麽仙女下凡,具体的情节温言舟倒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哥哥总是喜欢一遍又一遍,拉住人就说。
温言舟转头看向角落,他看到林医生的眉头好像轻轻皱起来了,大概是不习惯这麽多人的场合。
酒过三巡,包间里的大家好像都悄悄变了个人,有的人脸变得红扑扑的,有的人倒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了,更有甚者,趴在桌子上嘴里呜呜地像哭了一样,不知道在说什麽。
根据温言舟的观察,这应该都是面前这种叫“酒”的东西的功劳。
已经很晚了,温言舟看了看门口,上将……上将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大刘少校就是其中一个快要哭了的人,他的眼眶通红,右手抹了一把脸:“言滔,你又要出任务了。”
“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想我当年……当年那次,和我一起绞杀异兽的兄弟,被那卑鄙的异兽偷袭,再也……再也没回来啊呜呜呜。”
大刘少校抱着小刘少校痛哭,被小刘少校捂住了嘴:“乱说什麽呢?他喝多了不好意思大家。”
确实,在别人要出任务前说这些,总是不吉利,大刘少校也有点反应过来,不再开口。
只是气氛好像陡然沉重了起来。
林医生终于从座位上站起,眼神绕了小半圈到大刘少校身上:“他才不会回不来。”而後林医生的眼神又转向另一边:“就算回不来,也是他自找的。”
温言舟清楚地看到林医生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冷酷,有不满,还有温言舟看不懂的意思。
“我要是回不来,林医生做和尚好不好。”哥哥又在说胡话了,温言舟想捂住哥哥的嘴,却突然感到一阵风过来。
“林医生你别听他的,他嘴里乱说的。”林医生不知道什麽时候突然过来了,眼神紧紧盯着温言滔,温言舟连忙解释,但林医生好像并不想听自己的。
他弯下腰,背对着温言舟,或者,在温言滔的视角,林医生的脸从未如此清晰过。
“好林医生,饶我这一次吧。”最终是哥哥败下阵来,弯着嘴角和林医生赔罪,在他的注视下,重新倒满一杯酒饮尽。
良久,林医生拿起温言舟手里的杯子,同样仰头吞尽。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有人看到氛围不对,忙笑着出来打圆场:“咱们难得聚一起,玩玩游戏怎麽样。”
“什麽游戏?”另一个附和。
“嗯……这些天军队里正流行的,叫真心话大冒险,怎麽样?”
“哎好好好,我也听过这个,小兔崽子们老玩,我也要试试。”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不知道是谁找了一个喝空的酒瓶放在桌上。
“说好了啊,酒瓶转到谁谁就要做指定的事情或者回答问题,做不到的话就要罚酒三杯哦。”
温言舟也觉得有趣,饶有兴致地坐在桌子上。
“行行行,快来吧,都是大老爷们,那有什麽做不到的事。”附和的人很多,就连醉酒的人也都重新坐起来,看着桌面正中心的空酒瓶。
“那我开始啦。”提出玩游戏的人首先握紧瓶子。
在大家的注视下手腕微动,瓶子随着他的手放开快速转动,与桌子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终于,瓶子几秒後转动速度慢了下来,几秒後,颤颤巍巍地停住。
衆人向那瓶口所对的人看去。
——是温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