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那样近,鼻尖隐隐擦过鼻尖,似乎只?要其中任意一人略略倾身,两张从未对?彼此吐露过爱意的嘴唇便能亲吻在?一起。
“不……不客气……”夏今觉罕见慌乱,耳朵红得滴血。
聂负崇再度看清楚夏今觉耳垂上的耳洞,他?分?辨不出耳洞最近是否使用过,但?他?借由明亮的灯光发现了夏今觉身上另一个秘密。
原来,夏今觉耳朵上不止一个洞,耳垂正上方?的耳骨处藏着另一个更加隐蔽的耳洞。
聂负崇舌尖顶住犬齿,轻微刺痛使他大脑逐渐清明。
“你去那边做什麽?”
二人异口同声,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聂负崇率先回答:“爸听说那边有位中医很厉害,让我去瞧瞧。”
他?指指桌上一大包中药,“今天太晚了,明早再起来熬。”
“医生怎麽说?”夏今觉关切道。
聂负崇轻描淡写:“夏季容易上火,开?了些凝神静气的药。”
“上火?”夏今觉头回听说上火会导致失眠,他?无意间低头,目光直直扫向?男人因为下蹲变得更为突出的地方?。
看着火气确实很旺的模样。。
“咳!”聂负崇假意咳嗽提醒夏今觉别看了,後脖颈烫得惊人。
夏今觉赶忙收回视线,气氛顿时尴尬到呼吸困难。
“你?呢?”聂负崇故作平静地询问。
视线紧迫盯人,平静的海面?下是不断催生的巨大漩涡。
理智告诉他?,夏今觉绝无可能是那个人。
那人衣着讲究新潮,拥有一定?穿搭技巧与自我审美,俨然一位时尚达人,夏今觉恰恰相反,既不追求潮流也不爱好打扮,大多时候穿工作装,私服以基础款为主,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
何?况那人从头到脚的行头并不便宜,剪裁得体?的薄荷绿衬衣出自Y家今年夏季新款,聂负崇瞧着像Y家风格,搜了一下,果然是春夏秀场上的新款。
手腕戴的是某知名品牌的机械腕表经典款,尤其对?方?耳朵上那一抹耀眼?的翠绿,是一颗纯净度很高的祖母绿宝石。
即使聂负崇和夏今觉没做过财産公证,但?他?们天天生活在?一起,对?彼此的经济情况心里大概有数。
他?们半斤八两,普通家庭水平,兴许聂负崇存款稍微多一点,不过也多不到哪儿去。
是以,差别那样大的两个人,怎麽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其中的巧合又是怎麽回事?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聂负崇并不相信一切就那麽正正好撞上。
除非是周密的算计。
“我今天跟朋友约着出去玩,他?女朋友指定?要吃那家的小蛋糕,我闻着挺香,顺便买了点儿回来。”夏今觉毫不避讳任由聂负崇打量。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从容淡定?,咬死不认。
反正没被抓个现行,他?就是不承认,聂负崇能拿他?怎样?
看来今天在?店里瞥见的模糊身影就是聂负崇。
回想当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夏今觉心如擂鼓,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天呐!就差那麽一点点!
他?就掉马了!
虽然不知当时是何?种原因让聂负崇改变主意离开?,但?谢天谢地,没有叫他?直面?社死现场。
聂负崇见夏今觉坦坦荡荡,原本就觉着不太可能的怀疑烟消云散。
“你?会弹钢琴吗?”聂负崇陡然转换话题。
夏今觉心头一咯噔,没有正面?回答:“我姐姐钢琴弹得特别好。”
“哎……夏朝怎麽就没遗传到一点儿音乐天赋呢?”
聂负崇记得夏今觉同他?讲过这件事,那些年夏朝失败的兴趣班。
在?夏今觉面?前,钢琴大概只?意味这个吧。
最後一丝希望破灭。
聂负崇口中像吃了黄连,苦得要命。
为了让自己低劣的行径变得合理,他?竟能産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是可笑。
“我去洗个澡,你?早点休息。”聂负崇放弃挣扎,直面?现实。
“好。”夏今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聂负崇应该没发现店里面?的人是自己,都怪小蛋糕惹来怀疑,以後再也不瞎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