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鸡腿补补。”聂负崇殷勤地夹起鸡腿放进夏今觉碗里。
夏今觉掀起眼?皮瞧他?一眼?,“都说吃哪儿补哪儿,你夹个鸡腿打算让我补什麽?”
聂负崇小心翼翼偷瞄他?,飞快说了一句话,音量压得极低,夏今觉听?不真切。
“你说什麽?”夏今觉直觉没好话,但这话偏偏从聂负崇口中讲出,反倒引起他?的兴趣。
聂负崇嘴巴抿成直线,似乎预备糊弄过?去,越是如?此,夏今觉越想弄清楚他?究竟说了啥。
索性筷子一放,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男人,同样保持沉默。
聂负崇迅速败下阵来,豁出去道:“鸡屁股不好吃。”
夏今觉:“……”还真是句难听?话。
吃完晚饭,夏今觉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他?新注册的账号目前涨了20万粉,私信里堆积了一些工作邀请,他?简单地处理一番,大多数会被他?筛选掉,真正值得合作的其实很少。
夏今觉有段时间没更新,来都来了,顺手发了一张秋天银杏飘落的照片,立马引来大量点赞转发。
他?刷了会儿评论便退出,扭头?望向厨房里的男人,看来还得再?等等。
手指漫无目的地在屏幕上滑动,视线倏地凝聚。
#东擎集团股价大跌#
夏今觉一个鲤鱼打挺,闪到本就脆弱的腰,抹去眼?角疼出的泪花,重新把?视线投注到手机屏幕。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东擎集团居然股价大跌,哪位好心人干的?他?马上送面锦旗。
若非他?身体状况不允许,他?铁定油门踩到底,跑回市中心买挂鞭炮庆祝。
快速浏览相关消息,夏今觉眉头?渐渐拧起,喜悦的心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五味杂陈。
东擎集团董事长可能命不久矣,放到夏今觉知晓聂负崇身份前,他?大概会说“活该”,“现世报”之类恶毒的话。
东擎集团沉疴已久,并非一年两年突然开始作恶多端,即使聂东擎没有掺和最後几年,但夏今觉无从知晓他?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毕竟人早死了。
作为公司创始人,聂东擎必然难辞其咎。
这个人偏偏是自己爱人的爷爷,夏今觉偷暼专心致志收拾厨房的男人,聂负崇肯定还不知道。
自己应该告诉他?吗?
聂负崇再?三保证和聂家?断绝了关系,但假如?事情属实,一切矛盾在生死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他?不愿让聂负崇悔恨,哪怕千分之一的几率也不行。
“想什麽呢?”聂负崇把?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夏今觉唇边。
夏今觉微微张大瞳孔,聂负崇居然给他?剥了皮,他?自个儿吃葡萄都连皮一块吃。
张嘴吃下酸酸甜甜的葡萄,夏今觉满脸笑?容,“老公你真好。”
聂负崇耳朵尖彤红,缄默不语,狂剥葡萄。
十一点左右,两人躺到床上,屋内燃着放松身心的香薰,聂负崇碰了下夏今觉耳朵上的耳饰,“不摘吗?”
“忘了。”夏今觉经他?一提醒,把?链子从耳骨洞里抽出。
聂负崇眉头?逐渐可以夹死蚊子,“不痛吗?”
夏今觉将耳饰放床头?柜上,云淡风轻摇头?,“不痛。”
他?惑人的桃花眼?波光流转,“说起来我一直想尝试在一个地方打洞,机会正好,你要不要试试?”
聂负崇艰涩地吞咽唾沫,“试什麽?”
夏今觉噙起唇角,犹如?恶魔低语:“帮我打洞。”
空气?骤然变得焦灼,聂负崇喉咙干燥瘙痒,像患了咳疾。
夏今觉的笑?容仿佛拥有摄魂夺魄的力量,不停在他?眼?前晃,嘴巴半晌才找回知觉,问道:“哪里?”
夏今觉牵起男人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直到聂负崇的手掌贴上他?心脏的位置,不,还要更往下一些。
刹那间,聂负崇连呼吸都忘了,那一点微微起伏的触感正透过?自己的掌心切实传达回大脑,使他?中枢神?经系统暂时停摆。
“那……那……不会很疼吗?”长久的静默後,回应夏今觉的是聂负崇肉眼?可见的慌张。
一个即使伤痕累累,命悬一线也不吭声的男人,居然为这点小事慌张,夏今觉笑?容加大,“不会,况且我很能忍痛。”
他?探近聂负崇耳畔,吐息滚烫,“你不是很清楚吗?”
脑海中闪过?白天的片段,以及青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聂负崇眸色陡然幽深,宛如?物食物链顶端的野兽,亟待捕食猎物。
大手掌住青年精瘦的腰,隐忍地保证:“下次我一定不让你疼。”
夏今觉眉眼?含笑?,环住男人脖颈,交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