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塬面无表情地看着戈勒斯。
只可惜戈勒斯不吃这一套,看着不打算挪动的两人,“会做饭吗你们?”
在江洛塬和白溪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戈勒斯自信地走到了厨房,撸起了袖子开始干活。
没办法,虽然他一向厨艺课也逃掉,但比起这边Alpha的五谷不分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行家了!
跟着慢悠悠进来的菲洱瞥了眼外面驻守随时保证安全的第九军团,到底还是做了戈勒斯的同步解说。
“我们帝国虫族,特指军雌,一般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就像戈勒斯副官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工——比如这娴熟流畅的厨艺技能,都是我们的必修课。”
正如谢寒棠不了解ABO世界一样,其实江洛塬和白溪也不怎麽了解虫族。
谢寒棠尚且能在环境下逐渐了解,而他们虽然在几个月之前知道了“虫族”这个神奇的外星人,但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知道更多的。
如今送上门来了解的机会,不管是白溪还是江洛塬都不会放过——
这可比谢寒棠自己编的那什麽隐世家族靠谱多了不是吗!?
白溪更是好奇地试探了下去,“帝国……你们果然是另一个国家,能给我们讲讲谢寒棠的事情吗?”
看着男人兴趣盎然的表现,说书虫菲洱获得了极大的情绪价值,充分展现了自己身为一个故事家的叙事方式。
“谢老大啊……这还得从很早很早之前开始说起。”
菲洱很快沉浸在回忆中。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和谢寒棠认识了——
因为他们是邻居。
他搬过去的时候,谢寒棠也五六岁的样子,却早已经显现了挺拔的英姿,一看就是未来能在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那种。
而他只是个亚雌。
还是个因为家庭缘故,因为亚雌父亲的期许而僞装成雄虫的亚雌。
一个既不能享受雄虫福利,又没有军雌那样有明确晋升通道的那种存在。
“他又在看你了……”亚雌父亲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他是贵族的军雌,虽然是落魄了点,但也瘦死骆驼比马大,你不要被他看上……”
小小的菲洱早已经懂了人情世故,他知道那个总是在二楼窗子上不屑又藏着点不满的军雌一定不是看上了他——
相反,对方是在为他的身份而不满,也许是因为他总是要在亚雌父亲的压力下高兴的玩耍,也许别的……
“你在看什麽?”
後来有一天,他发现,这个俊美的军雌总是将目光放在了虚妄的远处,像是在看什麽漂亮的东西,偶尔会露出宠溺的微笑。
“菲洱,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总是幻想着身边有一个雄虫陪伴,但是可能吗?!”
亚雌父亲总会殷切地教导他,恐慌又带着害怕地让他远离那个军雌,“他们反抗军任务失败了,他就成这个样子了!”
“雄虫,不不!你看看他在做什麽!?”
在亚雌父亲的目光下,菲洱也看到了那个军雌,似乎在独自玩着一个弹性很好的皮球,对方像是在自言自语,笑容很肆意,如同真的有一个人在那里陪着他玩一样。
但那里什麽都没有。
那只是一团空气罢了。
後来,他因为好奇背着亚雌父亲去找对方玩,看到对方冷酷的表情带着点不耐烦,“我不喜欢雄虫。”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看到那黑发少年被什麽虫劝说一样,鼓了鼓腮帮到底还是带着他到了後面的花园,“他让我多交点朋友。”
菲洱知道那个“他”是谁。
一个幻想中的……不存在的雄虫。
“你不觉得难受吗?也许看得见,但永远摸不着。”
年幼的菲洱心思敏感而细腻,他莫名觉得这个军雌也许会成为他第一个朋友,也许会让他找到另一个不同的虫生方向。
“等我成年後的心头血,和少将徽章放在一起,就可以触摸到他了!”
他看到那军雌认真地用石头在土地上规划着,“我也许是需要去黑市这种地方多攒点钱的,毕竟……”
“毕竟他看起来就很名贵,娇养起来的花费绝对不少。”
那时阳光正好,暖洋洋地落在後花园中。菲洱凝神望着那俊美的少年半晌,突然开怀地大声开口:
“那我可以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吗?”
“你和你的……透明雄虫。”
“书籍是不会褪色的记忆,你没办法和他合影,就用我的文字记录吧——”
他看到那军雌惊喜了一瞬,又恍然地和谁交流了一下,这才开心地望向他:
“他说……他是Omega。”
“是我未来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