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他听见那幼崽高兴地开口,伸手将他拢在了手心,看到对方高兴地扯了旁边的棉花往他的花瓣里塞,“花!”
江时栩茫然地捧着一团棉花,他犹豫了半晌,轻声:“……是雪粒吗?”
他看到幼崽垂了垂头顶的触角,澄澈的眼睛靠近了他,微微睁大,“雪!”
江时栩看到幼崽手心跑出去一只熟悉的浅紫色蝴蝶,对方慌乱地往蛋壳的顶端钻去,就在他思考原因的时候,雪粒抱着大团的棉花能量,往他的花瓣角落里塞。
他很快被那无边的软绵绵给压满了,後知後觉地意识到什麽——
“等等,雪粒!papa不饿啊!”
“我真的不饿啊!”
“别喂了我们怎麽可能跟你们抢食呢……”
“雪粒先自己吃饱好不好?”
……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
谢寒棠对上少年埋怨的目光,决定将功赎罪,拉着对方到了他们的房间中。
他承担了家庭的重任,把蛋蛋放在了床的中央,又将显怀的少年抱在了床靠墙的里面,这才垂下了薄纱似的帘,缀着浅浅的风铃声,侧身躺了下去。
雪粒好像玩累了,所以睡着了,这会儿只有糯米在活动,不过对方很安静——
至少比平时安静,大概是知道不能吵到自己的小夥伴。
谢寒棠和江时栩隔着中间的蛋蛋四目相对,他们心有灵犀地用眼神交流着。
[江时栩:……干嘛?你怎麽跑了啊。
谢寒棠:不能跟崽崽抢饭啊。
江时栩:所以我就该承受这份爱吗?
谢寒棠:我错了。]
谢寒棠看到少年眉眼微微舒展开来,拉过他的手,静默地在手心写字,那动作带来些许痒意,让他的心如同被柳叶拂过的湖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勾了勾嘴角,正准备也写点什麽到江时栩的手心,转头就看到糯米正贴着蛋壳,眨巴着眼睛看他们的手心。
珀金发的幼崽双眸明亮,一直吐泡泡似地想发言,但大概是怕吵到睡着的小夥伴,到最後就变成了单纯地吐泡泡,和他们一样上演着无声的默剧。
谢寒棠掌心微动,贴到了那蛋壳上,和里面的糯米如同镜面似的,大手贴着小手,他看到糯米激动地拱了拱蛋蛋,将那手贴着蛋壳,和他相依。
江时栩踌躇地将自己的手也贴在了蛋壳上,看到糯米曜黑的眸微微转向了自己的方向,伸出了另一只手,和他紧紧相依。
他感受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谢寒棠十指相扣在一起,如同儿时玩过家家的游戏,又带了点真实的温馨。
谢寒棠的头发微微长了点,碎发纠缠着他的发尾,江时栩看了看安静的谢寒棠,又看了看目光发亮的糯米,到底是弯了弯眉眼,敛住了所有的温情。
真好啊。
他想。
-
整个联邦所有能到主星的Omega全都到场了,肃杀的气势凝结在上空,如同扎根了的乌云,笼罩在这灰暗的时间里。
炙热的阳光铺洒下来,却没有给整个主星的氛围添上什麽温暖,而在审判庭的周围,却聚集了无数的人士。
联邦议会丶总统丶军部三足鼎立,其中军部因为实权缘故极强,而审判庭却是独立于这三方之外——
实则总统和会议的联合意思。
法官神色凝重地看着迟迟不肯离开的林煜,对方的身後,是一架火焰似的机甲,如同矗立在这里的神明,一腔孤勇,势不可挡。
而对方的後面,则坐落着神色不明的江洛塬,对方气势尤盛,丝毫看不出外界传言的第一军团被掏空的内在。
第一军团和反抗军联手了。
其他四大军团的上将面面相觑,他们各有思量,哪怕有人已经接到了要在这里堵杀所有的後患,但至少此刻,没有人选择动手。
纯粹的静默中,只有无数直播球里的星网民衆,还敢仗着不在现场畅所欲言:
[为什麽这麽大的仗势第六军团不在?]
[还看不懂吗?人家在北境是有原因的,本来就是不想他们参与——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白了还是怀疑谢寒棠有异心呗,真是,他们也不看看,自打第六军团驻扎北境後,连漏网的异形都少了很多,可是整个联邦最安全的边境——我都寻思着去那旅游呢!]
[实则去偷崽呢是吧(狗头jpg)]
[投票吧兄弟们,现在所有势力都齐聚一堂公开表态了,就看谁的拳头大了,反抗军要是能成我也支持,说不定能缓和A和O的关系呢。]
[第六军团……我有预感,他们肯定会来的。]
[加一。]
[那会带着崽崽吗?]
[喂?在吗?联邦安全部,这里有人组团偷崽,可以提前准备彩色的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