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前所见之人他认识,洛商风身边的亲信之一,孔伯山。
洛商风同他商议有关洛国的事务时,并未刻意避开他,两人见过几面,却没说过几句话。
孔伯山何时这般关注这边的事了?来时又为何神色匆匆,面露不安之色?
还未等他想明白,一阵银铃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正是叶莲心。
这位苗疆少女来到孔伯山身边,打发了秋水,同他耳语。
些许字眼飘入耳中。
埋伏。
刺杀。
忘忧河。
失踪。
谁?
他们说的是谁?
顾扶砚的心好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蛊。
重伤。
没有死。
顾扶砚重重喘了一口气。
被声音吸引,两人瞬间止住了话头。
他感觉到有人掀开纱帐,来到他身边,双指搭在他的腕上。
勺子撬开他的唇,微温的汤药灌入口中,苦涩的味道盈满口腔,久久不散。
这个时候,洛商风在的话,应该会塞一颗蜜饯给他吧。
喝了药,心上的痛似乎缓解了些,顾扶砚困倦极了,意识同身体一齐沉沉睡去。
立在床边,看着床上之人苍白的脸,孔伯山重重叹了口气。
“方才我们说的话,他应该没听见吧?”
“……应该吧。”
叶莲心也摸不准刚才顾扶砚的意识到底清不清醒。
“他这何时能好?”
“呃……我也说不准。”
叶莲心更心虚了。
“母蛊重伤反噬到子蛊身上,这还要看少主撑不撑得过去。”
越说越小声,叶莲心郁闷地揉了一把头发:“唉,总归人还没死,那少主肯定也还没断气。”
母蛊死,子蛊必死。
顾扶砚虽陷入昏迷,但暂且不伤及性命,那少主定是在袭击中保住了小命。
不过落入那泛滥成灾的洪水中,不知去向,又身受重伤,谁知後面还有什麽洪水猛兽等着他。
“这件事能瞒则瞒,一定要尽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