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觉身上透出的丧劲儿如有实质,柳勤舟瞠目结舌,“真……真的啊?”
“我敞开领口,他让我注意别感冒;我叫他送毛巾,他把毛巾挂门把上;我说有点冷,他把空调关了!”夏今觉说着说着开始咬牙切齿。
柳勤舟捧腹大笑,尽量压低音量,“他不行吧。”
纵然夏今觉很气,但还是严肃脸为聂负崇正名,“他藏着根法棍。”
柳勤舟瞳孔地震,捶胸顿足,“暴殄天物啊!”
英雄所见略同,尤其夏今觉还看过贴身版,也不知宝刀入鞘在哪天。
柳勤舟尤为懂急兄弟所急,出起馊主意,“今晚我帮你把他灌醉,到时候你俩就可以嘿嘿嘿。”
夏今觉语重心长,“科普一个小知识,真喝醉是不会有反应的。”
柳勤舟大为震惊,“不会吗?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
夏今觉颔首,“艺术创作,别当真。”
柳勤舟难以接受,身体摇摇欲坠,“那我岂不是没机会和霸总酒后乱-性,上演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了!?”
伸出去准备搀扶柳勤舟的手瞬间收回,顺便附赠一个大白眼,“少看点小说吧,脑子本来就不好。”
“就算喝醉后能行,你也没机会,哪位正经霸总瞧得上白痴。”
柳勤舟顿时被万箭穿心,捂住胸口,“你……夏今觉你好狠的心。”
找柳勤舟商量,他脑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夏今觉摇摇头,自己当真病急乱投医。
纵然来的皆是亲朋好友,但以柳爸爸和薛小禾的社会地位,赴宴之人身份都不低,夫妻俩人脉网宽广,遍布各行各业。
其间柳勤舟被迫上场拉小提琴,安静往那儿一站,悠扬的琴音飘荡,俨然一位翩翩公子,不熟悉的人确实能被他唬住。
薛小禾倾情为丈夫跳一曲舞蹈,美丽优雅,宛若盛开的山茶花。
柳爸爸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妻子,余光没分给儿子分毫,显然爸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一舞结束,柳勤舟一口气没来得及喘,紧接着开始拉第二首曲目,夏今觉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两眼明晃晃写着“生无可恋”。
夏今觉乐得合不拢嘴,身侧男人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他极力掩饰道:“没事,想到一个笑话。”
“什么?”聂负崇老实巴交地问。
夏今觉大脑迅速搜索在网上刷到过的冷笑话,“世界上真的有龙。”
聂负崇:“嗯。”
夏今觉:“我二大爷就是真聋。”
空气骤然安静,两人面面相觑,夏今觉不意外聂负崇冷淡的反应,正欲换个话题,忽听男人开口。
“你有二大爷?”
夏今觉:“……”
“噗哈哈哈哈哈哈……”
他没料到聂负崇抓重点的能力如此牛,笑得停不下来。
聂负崇见他笑弯腰,长臂将人揽住,静静注视着青年,眼底笑意浮动。
周围人双双跳起舞,优雅舒缓的乐曲陡然变得欢快活泼,有人掀开旁边的钢琴盖,加入伴奏行列。
“聂哥,会跳舞吗?”夏今觉笑容灿烂,拉着男人的手进入舞池。
“一点点。”聂负崇回答。
夏今觉半眯起眼,在酒吧闲庭信步的人,果然不可能没点儿小伎俩。
“聂哥,你不是会跳吗?为什么一直拉着我转圈圈?”夏今觉转得有点儿晕。
“抱歉,我不会跳双人舞。”聂负崇赧然,搀扶夏今觉到沙发休息。
等等,貌似哪里不太对劲。
“聂哥,难道你会跳街舞?”夏今觉纳闷,他问的会不会跳舞,是指在舞池里随音乐扭动身体,并非专业性的舞蹈。
聂负崇这话像说自己会某种专业性舞蹈。
聂负崇如实以告,“不会,我会一点藏族舞。”
夏今觉回忆起聂负崇曾在藏区待过一段时间,“援藏那会儿学的?”
聂负崇意外他还记得,“嗯,当地老乡教我的。”
夏今觉的良心忽然有点痛,人家铁阳光正直好青年,他老怀疑人有老色-胚潜质。
“铮——”
突如其来的琵琶声打断二人交谈,厅内人视线接二连三被吸引过去,一位着素青旗袍,容貌秀美端庄的女士抱着琵琶,修竹般坐在凳子上,玉指拨动琴弦,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①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