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负崇忍俊不禁,低声回应:“我也是。”
夏今觉睁大眼睛,纵然聂负崇现在功夫高强,儿时也和大多数孩子一样。
二人对视几秒,齐齐笑起来,谁还不是从小屁孩儿过来的。
思绪收拢,聂负崇险些被自己鼓噪的心跳震痛耳膜,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脑海。
尖锐的耳鸣声贯穿头部,吵闹的环境,来来往往的路人,遽然变成电影中加速模糊的背景板。
双腿不听使唤地开始四处寻找那道身影,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会是他吗?
聂负崇急切寻求真相,不顾周遭异样的眼光,拨开人潮,举目四望,好几次撞到人。
喝醉酒的哥们儿脏话到嘴边,被聂负崇轻飘飘,冷飕飕扫一眼,立马怂成鹌鹑,连连后退,避犹不及,生怕聂负崇看他不顺眼狠狠揍他一顿。
“那人是不是有问题?”喝着小酒的男人手肘撞了下同人聊嗨的柳勤舟。
好歹是酒吧老板,今天周年庆人那么多,不看着点场子就算了,竟然当起甩手掌柜,跟人聊八卦聊到上头。
和柳勤舟这种不靠谱的家伙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啥?”音乐声震天,柳勤舟听不清楚旁边人说了啥,把耳朵贴过去。
对方无语地指指人群,“那人!是不是有问题?”
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柳勤舟定睛一瞧,屁股猛地弹起来。
“卧槽!”
无论灯光多闪烁,多五彩斑斓,柳勤舟仍能一眼认出聂负崇,那般鹤立鸡群,英武不凡,容貌出众的极品猛一咋可能遍地跑!
除了夏今觉家,就属他家有,其他地方一概绝产。
“你你你……快!想办法拦住他!”柳勤舟可没忘记夏今觉在现场,夏今觉能够在任何地方掉马,决计不能在这儿。
否则倒霉的妥妥是自个儿!
“交给你了!我得赶紧通知今觉。”撂下话,柳勤舟溜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啥意思?
“哦~我懂了,那人肯定是小夏哥的爱慕者!”穿着粉色波点衬衣的男生恍然大悟。
“既然是小夏哥的爱慕者,柳哥干嘛反应那么大,防贼似的。”喝着鸡尾酒的男生面露不解。
“对呀,虽然看不清样貌,但光是那高大壮实的身材,就馋得我流口水,小夏哥没理由拒绝呀。”
“真当小夏哥跟你似的不挑食,你们年纪小混圈时间短,以前小夏哥混吧时,追他的人多如牛毛,像这种烦人的爱慕者最讨厌了,自以为深情,压根儿不懂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被柳勤舟叮嘱上去拦人的男子端起酒杯,解开领口扣子。
“哎呀!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吧。”眉眼有几分妖艳的男人慌乱道歉,手指抚上被酒水沾湿的胸膛。
然而,尚未触及衣料他的手便被一股巨力扣住,男人眼瞳漆黑,像有深渊巨兽藏匿其中,向他张开血盆大口。
“滚。”男人低声呵斥,甩开他的手。
嘶——
妈的好痛!
妖艳男人握着自己红肿的手腕,脚步踉跄离开,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颤抖中。
好骇人的戾气,小夏哥上哪儿惹来的大佬?这回恐怕没法轻易善了。
他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小夏哥你自求多福吧。
柳勤舟抓住夏今觉手腕将人拉到角落,迅速在他耳畔叽里咕噜一通。
夏今觉隔着门帘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四处张望,凭借他良好的视力,飞快找到聂负崇,真是他老公!
“咕咚!”夏今觉吞咽一口唾沫,顾不得猜测聂负崇来这儿的原因,张皇失措地冲进更衣室,以最快速度更换衣服,门板差点拍到柳勤舟鼻子上。
“我必须得走了!你想办法帮我拖延会儿时间。”夏今觉叮嘱心有余悸的柳勤舟。
他换回白色Polo衫,灰色休闲裤,边朝后门走边戴上黑框眼镜,掏出从学生那里没收的小梳子,三两下梳顺头发,照一照小梳子自带的小镜子。
完美。
任谁来了也分辨不出他和刚才在台上热舞的人是同一个。
根据夏今觉的经验,这会儿正是堵车高峰期,打车哪有小电驴快。
轻车熟路扫开一辆小电驴,长腿一跨,拧动把手,小电驴咻一下窜出去老远。
到处没找着人,聂负崇多年当兵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叫住一位餐厅服务员,“你们店里还有别的门吗?”
餐厅服务员老实巴交地回答,“有个后门。”
聂负崇眉头隆起,大步流星往后门走,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侧身躲开那些在墙角上演脖子以下不能播出戏码的人,朝着前方光亮处小跑而去。
门外是一条巷子,旁边摆放着垃圾桶,约摸是酒吧处理厨余垃圾的地方。
巷口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来往行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