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曾经对他做的那样,将她关在梦境里。
北溯笑容淡去,扯下手上的发带,质问眼前的男人:“道君这是什么意思?”
成镜凝视她良久,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曾经不堪她屈辱的自己,被情欲拉下深渊的自己,沉迷她戏弄的自己,被她抛弃的自己。
还有,夜夜梦到她,想她再次出现的自己。
一幕一幕,清晰地闪过。
他把发带拿回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绑好发,没有发丝遮挡,分明的轮廓完全显露,线条锋利。
他扬起了一抹笑,柔和了面部线条,却更叫人觉得冷。
“不是你说,揭发你,或是囚禁?”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什么都无法刺激到他。
北溯蹙眉,意识到自己可能干了件蠢事。
男人的笑是好看的,优越的骨相加上这笑,只一眼望去,谁都会沦陷。
但若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笑,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成镜收了笑,冷脸说话时,那种高不可攀不可觊觎的神性再临。
“这就是囚禁。”
成镜转身,身影消失。
留下一个北溯望了好一会,懊悔一声:“早知道我就不废话那么多,直接把人毒得动不了。”
可恶,还是经验太少了。
她环顾四周,找不到破绽,那月亮看着也不像是出口。
北溯试着用妖力,没反应,用邪气,好像也没反应。
脚下像是水,但踩着是平地,更是奇怪。
“阵法?还是什么玩意……”
找了好一会出口,最终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没有出口,她被囚禁了。
北溯盘坐在水面上,仔细复盘,最后冷笑。
“没见过扮猪吃虎成这样的,看起来柔弱好拿捏,实则心眼子巨多。”
不愧是人族最强者,她失算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再一想他的反应,眸色暗下来。
寝殿留给了她,成镜只能去囚牢压制邪气。
昏暗的囚牢里,所有污秽之物都可肆意横行,成镜所有的力气都用去压制邪气,根本没有余力去压制旁的。
他端坐在莲台上,刻意忽视被她勾起的欲念,越忽视,越容易膨胀,不受控制。
邪气被封锁,灵气涌入灵脉,成镜缓了口气,要起身时,身子一僵。
莲台回了他体内,他却靠在墙上,无助地扬起脖颈。
喉头滚动,上上下下,理好的发丝散乱,他紧闭着眼,咬紧了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女子的身影,她被他压在身下,红发带勒出红痕,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最好是能烙印在皮肤上,永远都不会褪。
让她永远记住他。
许久之后,囚牢里才响起一声低哑的喘息。
成镜没有立刻出囚牢,换上一身干净的新衣,将之前那件烧了。
火焰舔舐衣衫,火光只照亮了他的下巴,隐匿在黑暗中的眼漆黑一片,暗流涌动。
北溯没想到两个时辰后又见到了成镜。
一见他换了身紫色宽袍,挑眉道:“道君不用特地换一见衣裳来见我。”
成镜没理她这句话,背在身后的手捏紧,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自己要说的话,酝酿了会,移开眼没有与她对视,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鳞舞回来时,不要对她说那些。”
北溯站直了身子,反问他:“道君是在请我办事?”
成镜蹙眉,将这句话仔细思考过后,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北溯笑了,再次问他:“道君让我不要说什么?不说我是妖兽,还是道君刻意换了身份给我送令牌,还是我亲了道君——”
“闭嘴!”成镜猛地回头,对上她的双眼,在她眼里看到了讥笑,笑自己可笑,居然还请她配合他瞒住鳞舞。
他的反应太强烈,北溯不爱听,也不想他用这种凶狠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反正都已经摊牌了,没必要再假装客气。
“我很好奇,她娘是谁。”这么紧张孩子,她娘在他心里,该是很重要吧。
北溯忽然觉得不爽。
这样处处合她心意的人,怎么没能早点遇到,早点拿下。
“你不用知道。”成镜呼吸过后,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情绪稳定,不显露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