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点听是送,难听点,其实就是抛弃。
温听宜沉浸在回忆里,一时没注意,不远处的卧室门已经打开。
程泊樾姿态慵懒地倚靠门框,看着小姑娘眼底升起喜悦,之后又一点点淡下去,积攒出浅浅的落寞。
他垂着眼,目光沉了沉。
下一秒,温听宜发现了他。
她身形一滞,急忙擦擦眼角的泪水,对他说了声晚安和谢谢,起身抱起礼盒。
字条飞落在地,她又匆忙回身捡起,跑回房间。
程泊樾什么也没说,神情松弛地默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关上房门,坐到桌前靠着椅背,拿起钢笔重新在纸上做项目规划。
此时下笔却一停一顿,没有往常连贯。
桌面摆着的手机忽然冒出动静:“程总?您还在听吗?”
跟周特助的工作通话还在进行中。
程泊樾不经意蹙眉,嫌弃的语气:“你还不挂?”
周凯心说我这不是不敢挂吗!
谁敢主动挂老板电话啊,还是程泊樾这种不怒自威的老板。
周凯在保持通话时,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有点好奇:“程总,您近期私底下已经帮温小姐摆平了很多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程泊樾静了会儿,直截了当:“你管太多了。”
“。。。。。。程总抱歉。”
通话下一秒就被挂了。罪过罪过,周凯暗暗为自己的前途捏了把汗。
要不是因为他业务能力拔尖,就凭这个爱探究的性子,早被老板炒了八百回。
幸好程泊樾任人唯贤,就事论事,只要a面做得好,他就不屑于去管无关紧要的b面。
周凯松了口气,热衷联想的毛病又犯了,心想老板这么理性至上的人,生活中一定没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
那晚过后,温听宜时不时走神,脑海回荡着某人嗓音轻缓的安慰话。他难得那么温柔,对她来说简直是幻觉。
就这么心不在焉过了两天,收到sam的消息:
[图片]
[看!我拿到了两张艺术品拍卖晚宴的邀请函]
温听宜点开邀请函大图。
winston的珠宝慈善晚宴。
这场晚宴每年在京城举行一次,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这邀请函,该不会是黄鼠狼sam偷到的吧。
sam咆哮:[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也别管这邀请函怎么来的,总之你今晚跟我一起去,我带你认识几个大人物,对你今后发展非常有利,穿漂亮点哈]
温听宜:[噢。]
sam:[记住,没有伞的孩子,就要努力奔跑!]
“。。。。。。”
好古早的心灵鸡汤。
——
傍晚,温听宜在南院的衣帽间试晚礼服。
选来选去,选中一条酒红色的缎面修身长裙。
挂脖式,后背露得有点多,但不碍事,头发散下来就遮住了。
一会儿还要化全妆,图个省时便利,她直接站在落地镜前换上礼服。
其实她应该多走一段路,回到卧室穿的,毕竟这间衣帽间没有划分所属,她和程泊樾两人都能进来用。
这里主要用来存放奢牌送来的当季款,不是日常通勤款,她不常踏足此地,假如有迫切需要,她会在这儿拿衣服,然后回卧室换。
而程泊樾干脆利落一些,直接在这儿换,因为这里一大半都是他的高定西服。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集团开会,不会回来。
自然也不会撞上,可以放心换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