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晓野收拾颜料和调色板的时候。
李萍萍提着个袋子,大摇大摆的晃进书房,看着画板上的画讲:“哟,晓野,技术还是这么好,一点也没退步啊。”
林晓野擦被溅到颜料的地板,头也没抬的讲:“你还能看出进步和退步啊。”
对她的埋汰。
李萍萍笑着讲:“是看不出来,是这画上的人告诉我的。”
林晓野没当回事的讲:“我画的是画,不是聊斋,更不是画中仙,他怎么告诉你的?”
李萍萍双手抱胸,瞧着画讲:“你不觉得画上的许归暮,比平时的谦逊冷酷要柔和不少吗?”
林晓野见她认真的样,哧笑了下。“画上的他又不会张嘴骂人。”
这倒是。
可这画上的笔触间,多了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以及被凝视之后仍然十分松驰的许归暮。
李萍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她没点破,看吭哧吭哧擦地板的好友。“别弄了,来吃烤鸭。”
林晓野忙活了一下午,又跟许归暮斗智斗勇,这会是真饿了。
而且烤鸭冷了不好吃。
林晓野想到这,立即扔下抹布,跟她出去了。
在林晓野洗手的时候。
李萍萍看到那套晾着笔刷,又“哟”了声。“晓野,你这套笔哪里来的?是去抢瑞士银行还是去博物馆偷的?”
林晓野头也没回的讲:“你也太夸张了。”
“哪里夸张了?”李萍萍取下支笔刷,掂了掂,试了试手感。“以你现在的资产,把你卖了,刚好买这套笔刷。”
林晓野无语的瞧她。
李萍萍可不会因为她不开心就停止埋汰的。“快老实交待,这笔刷哪来的?我可记得你以前没买过这玩意。”
这套笔刷可遇不可求,她要能弄到,肯定兴冲冲跑去跟她炫耀了。
林晓野看在烤鸭的份,无所谓的讲:“许归暮送的。”
许归暮送的?
这着实让人有点意外。
李萍萍坐她旁边,看装不在意的好友,故意问:“晓野,许归暮怎么突然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为什么呢?
好难猜啊!
林晓野添油加醋的讲:“他说我那些破笔配不上他尊贵的身份。”
他这么说,她就信了?
李萍萍看专心的吃着烤鸭的好友,想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从目前来看,许归暮不是掠夺者,他更像是一个顶级猎手,在布一张你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踏入的网。
李萍萍与林晓野不同,她从小到大见过不少人,什么追人的花样没见过?
花钱花心思的,她见过不计其数。
但像这种又要很多钱又要很多心思的事,还是头一回见。
李萍萍看连吃烤鸭都凝着眉的好友,想了想还是讲:“晓野,你这老板是不是在追你啊?”
“咳、咳咳!”
“你说你真是的,吃慢一点。”李萍萍拿杯子给她倒水。
李萍萍用的杯子花纹,正好是刚才许归暮用过的,虽然洗过来了,但还是挺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