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德拉科·马尔福把耳朵压在冰冷的门板上,连自己的呼吸都刻意掐断。
他只能听见自己耳膜里血液奔流的轰鸣。
石化与生命精华的彻底分离?
还不准用魔杖和咒语?
德拉科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勾勒出一道薄削而残忍的弧线。
这太荒谬了。
教父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他要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把那个东方怪胎故作镇定的假面彻底撕碎。
德拉科已经开始品味,当那块心脏碎片在沙菲克手里化为齑粉时,教父那淬着冰霜与鄙夷的宣判。
储藏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秒。
两秒。
十秒。
时间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德拉科心中的快意越来越浓。
黔驴技穷了?
那个怪胎终于要在他最敬爱的教父面前,暴露出他可怜又无知的真面目了吗?
然而在储藏室内,艾德里安对斯内普提出的魔鬼考题没有流露出丝毫为难。
他只是在那只散着不祥气息的黑曜石盒子前站定。
然后阖上了双眼。
外界的一切再次褪去。
在他的“望气”视野里,那块所谓的“火龙心脏碎片”,呈现出一种更加凶险的形态。
一团微弱到极致的暗红色光晕,是那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精华之“气”。
它在碎片的中央艰难地脉动,像一颗即将燃尽的余烬。
而包裹、纠缠、侵蚀着这团红芒的,是一股庞大得多的、死寂的灰败之“气”。
那股“气”冰冷、凝滞,充满了终结与腐朽的意味。
无数坚韧的灰色“藤蔓”已经深深扎根进红色光晕的内部,将它与石化的部分死死捆绑。
它们不是包裹与被包裹。
它们是深度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个走向共同灭亡的绝望平衡。
任何外力“切割”,都会瞬间扯断这脆弱的联系,导致那最后一丝生命之“气”彻底逸散。
艾德里安瞬间明白了斯内普的用意。
这确实是一个死局。
用西方的魔法理论来看,是绝对的死局。
但他所学,并非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