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范围的话语交锋引来一部分注意,尤其是邢总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
严鸿说罢便离开,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甚至轻佻地朝邢娉婷抛了个飞吻。
晚宴气氛在此时抵达最高潮。
香槟的瓶子被打开,冲上天际,预示这场盛大的庆典已然接近尾声。
云景秋悄悄松了口气。
一共不到三个小时,他遇见从前的老同学、和陶泉正面交锋、又被迫听了点豪门秘辛,整个脑子昏昏沉沉,只想奔赴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在最后举杯的时候,云景秋问:“老板,你会离开郦华吗?”
严澄罕见没有作答,等喝光最后一口酒,才说:“如果我走了,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云景秋愣住:“严总……”
“我喝醉了,抱歉。”严澄替他最后一次将衣襟撑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非常欢迎你跟我一块离职。”
出差第一天的玩笑话竟然成了真。
云景秋:“我……”
他无法作答。
他的脑子因为酒精滞涩,半晌没能反应过来问题的关窍。
这是对方的真心话,还是喝醉之后的悲观言?
项目推行尚在稳定期,为何会向自己突然说出这种话?
但是如果严澄真的离开,他想……
他那套荒谬的老板老公理论,也正是因为老板是严澄,才算是能够成立。
“抱歉。”严澄看着他渐渐低下头去,第二次道歉,“我喝得确实不少,说了些奇怪的话。不必在意。”
“我没法现在给出答案。”云景秋说,他感觉自己也醉得不轻,竟然说出了不相上下的醉话,“但……我会考虑的。”
严澄坐在车后座,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闻言笑道:“这就够了。谢谢。”
云景秋把昂贵的西装换下,重新套上自己柔软的兜头卫衣。
他拎着衣服出门前摸着下巴想,虽然刚刚很帅很惊艳,但还是这样的衣服更适合自己。
严澄比他动作快些,已经洗了头卸完妆,休闲衬衫松松垮垮,皮鞋也换成了柔软的拖鞋。
白皙的胸膛在未扣好的衬衫下若隐若现,云景秋面颊一下子就烧红了。
“放在椅子上吧,我找同城快送寄回去。”
云景秋想说老板出门在外注意变态偷窥,突然想起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变态。
要不是喝了酒,都没法解释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准备同手同脚回去休息时,严澄收拾好衣服,喊住云景秋:“等等。”
这次递过来的是解酒药。
“味道比会场的好喝些,这次别偷偷倒掉了。”
严澄凑近,拿过药来时身上是凌乱而微甜的酒气。
云景秋想起,严澄今晚喝的是果酒。
果酒也和起泡酒一样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