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你觉着这么方法好不?”大头凑近了些,把手机轻轻送到莎莎眼前。
莎莎正低头理着背包,听见声音才抬起眼:“什么?”
屏幕里是杜姐赛后采访的一段视频。她笑着说起自己有时场上容易急躁和教练总顶嘴,就和队友约定好,用一个小玩偶情绪快上来时,看一眼那憨态可掬的小东西,心里就能缓一缓。
视频播完了,莎莎没吭声,只侧过脸,斜斜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觉得我脾气不好了?”
“哪能啊。”大头立刻接话,声音不自觉地扬了扬,“你脾气多好,从不跟我急眼。”
可话一出口,他自己先心虚起来。刚才训练时谁板着脸把他喂的球一个个暴抽回来的?于是声调又低了下去,摸摸后颈,语气软了几分:“我就是想着你要是也挑个喜欢的玩偶,挂我箱子上,不就能时时刻刻提醒你……”
他顿了一下,眼睛瞄向她,嘴角弯起一点笑。“提醒你要多关注关注我嘛。”
“呵。”莎莎冷笑了一声。语气着实不太好。
“咋了?”大头小心翼翼凑上前去,低头望着她。
莎莎没接话,只是把手中的球拍往包里塞的动作幅度大了些,拉链拉得呲啦响。
她微低着头,灯光落下的阴影遮住了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大头坐在她旁边的休息凳上,却像凳子上有刺似的,总也坐不踏实。一会儿拿起水瓶晃荡两下,一会儿又踢了踢脚边的球箱,嘴里更是没停:“诶,嘟嘟。你说,要是挂玩偶,是毛绒的好还是硅胶的扛造?挂拉链上好还是侧边醒目?哎嘟嘟,你更喜欢小狗还是小熊?其实我觉得那个小猫也不错……”
他兀自说得起劲,没留意莎莎收拾东西的动静越来越重,背包的带子被她攥得微微皱。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莎莎开口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大头一愣,眨了眨眼:“我?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事儿嘛。”他语气里透着点无辜,还有一丝被突然打断的茫然。
“哦。”莎莎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情绪倏地就落了下去。
她没再看他,只是低头把背包的最后一个夹层拉好,拉链头捏在指尖,半天没动。
“嘟嘟,你咋了?”大头侧过身,目光跟着她低垂的眉眼问。
“没什么。”莎莎答得很快,几乎没什么起伏。
大头看着她,脑子里把今天生的事飞快地过了一遍。
上午一起训练,配合得挺好。自己还说了几个笑话,逗得她哈哈笑。
比赛时她有几个球打得是急了,下来教练也安抚了。
刚才观赛的时候前后座,她和队友也聊得挺开心的。
一切都很平常。
大头无意识地抓了抓头,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儿做错了。
忽然,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挪了挪,落在了莎莎的小腹位置,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
“嘟嘟,”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带了些试探,“你是不是那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