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工业总部大楼,顶层ceo办公室外的走廊一片寂静。
灯光勾勒出空旷空间的轮廓,映照着一个颓然坐在冰冷地面上的身影。
托尼背靠着印有“佩珀·波兹”字样的铭牌门板,头凌乱,昂贵的西装衬衫领口歪斜着,解开了几颗纽扣。
反应堆的蓝光从衬衫中透出。
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仿佛能从那一片空白中看到那个消失的身影。
王临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迈着平稳的步伐走近。
黑色西装笔挺,墨镜遮住了眼神,让人看不透情绪。
“先生,王临渊先生到了。您保持当前姿势静止已过三十七分钟,体表温度略有下降,建议……”
贾维斯的声音通过托尼手腕上的ark手环传出。
但托尼似乎根本没听清贾维斯后面说了什么。
他微微动了动眼珠,瞥了一眼走近的王临渊,嘴角扯动了一下。
似乎想露出一个带着自嘲的笑容。
但那弧度最终未能成型,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墙壁,沉默得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王临渊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总平静的声音说道:“波兹小姐的失踪,我们无所不能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就变成了这副失去了一切的流浪汉模样?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
托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声音也没出来。
他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王临渊没有再多说,直接在他对面盘腿坐了下来,视线与瘫坐的托尼持平。
“所以,斯塔克先生……”王临渊的声音依旧平稳。
“你不去思考如何寻找波兹小姐失踪的线索,调动你那颗被无数人誉为天才的大脑分析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想办法把她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营救回来。”
“现在却像个宿醉未醒、被女人抛弃的毛头小子一样,坐在这里自怨自艾?”
他微微前倾身体,墨镜后的目光穿透镜片,直视托尼空洞的双眼:“你真的是那个聪明冠绝、能解决一切难题的托尼·斯塔克吗?”
“还是说,失去了佩珀·波兹,你就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一并丧失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托尼的脸上!
他之前因为王临渊在晚宴上那番关于“森林与旅人”的话,才恍然惊觉佩珀在他心中早已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在得知她被绑架的瞬间,巨大的恐慌和失去的痛楚又将他淹没。
让他瞬间沉溺于无尽的悲伤和焦急之中,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他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总能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上,身边放着解酒药和温水。
那是佩珀默默收拾好他制造的狼藉。
每一次,他与某个封面女郎或名媛一夜风流,登上八卦杂志头条。
总是佩珀带着无奈又疲惫的神情,用她高的公关技巧和耐心,一次次地帮他处理那些令人头疼的后续。
她嘴上总是抱怨着工作太多、老板太不靠谱,嚷嚷着要休假。
却又在他这个甩手掌柜沉迷于实验室时,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承担起所有不属于她的责任和压力。
将庞大的斯塔克工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让这艘巨轮能够在风雨中平稳前行……
在不知不觉的岁月里,佩珀早已不再仅仅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助理。
她像空气和水一样,渗透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稳固的基石、最温暖的港湾。
而他,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
直到可能失去的这一刻,才痛彻心扉地意识到她的重要性。
他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害怕那些未知的敌人会伤害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和迟钝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种强烈的恐惧感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陷入了某种情绪化的瘫痪。
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但王临渊的话,像迷雾中的灯塔,再一次照亮了他的道路!
坐在这里悲伤有用吗?
自责能让佩珀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