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在哪?”
“雀巢……不是地名……”“鹞子”的眼睛开始失焦,“是一个代号……所有重要的‘蝉’和‘匠’,都关在‘雀巢’……而‘雀巢’……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着冰窖顶部的某个角落,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陆清然猛地回头——那里只有冰棱和黑暗。
再转回头时,“鹞子”已经歪倒在冰壁上,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服毒。
他嘴里竟然还藏着毒!
陆清然冲过去捏开他的嘴——齿缝里有一个极小的蜡丸,已经被咬破。毒极快,不过两三个呼吸,“鹞子”的瞳孔已经完全散开,气息断绝。
他死了。
真正地死了。
陆清然僵在原地,手指还捏着他的下颌,感受着那迅流失的温度。
最后那一刻,“鹞子”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敢再说下去?
“雀巢”……到底是什么?
冰窖的门被推开,曹德安快步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他自尽了。”陆清然松开手,缓缓站起身,“嘴里藏了毒。”
曹德安蹲下检查,片刻后摇头:“没救了。这种毒见血封喉,是‘蛛网’惯用的‘阎罗笑’。”他站起身,看着陆清然,“问出什么了吗?”
陆清然沉默片刻,道:“他说我父亲被关在‘雀巢’。”
“雀巢?”曹德安皱眉,“老奴在宫中四十年,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他说‘雀巢’不是地名,是一个代号。”陆清然顿了顿,“还有,他说十五年前先帝中的毒,是分三次下的,三次下毒的人都不是同一个。”
曹德安的呼吸明显一滞。
老宦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甚至……恐惧。
“三次……三个人……”他喃喃道,“难怪……难怪当年太医院查不出……难怪先帝的症状时好时坏……”
他猛地抓住陆清然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他还说了什么?下毒的人是谁?!”
“他没说。”陆清然看着曹德安的眼睛,“但曹公公,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曹德安松开手,后退两步,脸上的震惊迅收敛,又变回了那个深不可测的秉笔太监。
“陆司正,”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今夜之事,到此为止。‘鹞子’已死,尸体会处理干净。你回去后,就说审讯无果,他受刑不过死了。其余的……”
他深深看了陆清然一眼:“不知道,有时比知道更安全。”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陆清然独自站在冰窖中,面对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冰窖外,天色依旧漆黑。
但陆清然知道,有些秘密一旦被撕开口子,就再也捂不住了。
三次下毒,三个人。
“雀巢”。
还有“鹞子”临死前,看向冰窖顶部的那个惊恐眼神——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或者说,他以为看到了什么?
陆清然缓缓抬头,看向冰窖顶部那片黑暗。
那里,除了冰棱,什么都没有。
可她却觉得,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重重宫墙,冷冷地注视着这里。
注视着这一切。
(第o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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