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去!”唐莜莜催促。
赵铁柱第一个往上爬,每蹬一步,小腿的伤口就涌出一股鲜血,在锈蚀的梯子上留下暗红色痕迹。王老五背着李睿紧随其后,然后是顾知远。唐莜莜殿后,她将俘虏用皮带绑在梯子上,确保他不会掉下去,然后才开始攀登。
爬到一半时,下方的管道里已经能看到晃动的手电光。追兵很近!
“他们上来了!”王老五在上方惊恐地喊道。
唐莜莜低头,看见至少三个“窃火者”正快爬进通风管道,为的一人已经举起了枪!
没有犹豫的时间。唐莜莜单手抓住梯子,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布袋——这是她在合作社时就准备的,里面混合了辣椒粉和石灰粉,本是为了防身,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她将布袋对准下方,用力一抖!
粉末飘洒而下,在狭窄空间里弥漫开来。下方顿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和咒骂,枪声响起,但子弹失去了准头,打在井壁上溅起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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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个机会,唐莜莜加往上爬。上方传来赵铁柱的喊声:“到顶了!有门!”
她终于爬到竖井顶部,赵铁柱已经用肩膀撞开了一道锈蚀的金属门。门外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墙壁刷着早已斑驳的绿色油漆,头顶是老式的日光灯管,一半已经熄灭,一半出嗡嗡的、时明时暗的光。
走廊两侧是厚重的防爆门,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编号:“反应釜-o”“控制室-o”“样本库-o”……而正前方走廊尽头,是一扇明显不同的门——金属材质,有观察窗,门上没有编号,只有一个简单的标志:一个圆圈,里面是三道交错的波纹。
父亲笔记里提到过的标志——能量核心控制室。
“就在前面!”顾知远声音激动。
但唐莜莜没有动。她盯着那扇门,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父亲设下重重障碍,难道最后这道门就这么容易接近?
她开启因果之眼,试图感知前方的能量流动。【能量恢复至oo感知中前方存在高强度能量场,呈不稳定波动状态警告:检测到生命体反应,数量:,位置:控制室内能量特征异常,非人类】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控制室的门突然出一声气压释放的“嘶”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门内走出三个人。或者说,三个曾经是人的东西。
他们穿着破烂的研究服,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灰白色,表面布满暗紫色的血管状纹路。眼睛是浑浊的乳白色,没有瞳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的不之客。他们的动作僵硬而同步,像是被同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玻璃容器,容器里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的,是一颗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但那些心脏表面,缠绕着和七叶莲藤蔓相似的紫色经络。
“样本守卫……”顾知远喃喃道,脸色惨白,“明川在信里提过,他用融合了原始菌株的生物组织,创造了最后的防线……”
三个“守卫”同时抬起左手,那些灰白的手指开始变形,指尖伸出锐利的、角质化的尖刺。他们张开嘴,出的不是人声,而是一种高频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嘶鸣。
这嘶鸣在走廊里回荡,远处,那些标着“样本库”“培养室”的门内,传来了更多窸窸窣窣的回应声。
前有非人的守卫,后有持枪的追兵,而控制室的门就在二十米外。
唐莜莜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证据,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和昏迷的李睿。
时间,还剩不到五十八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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