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炉”的线索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沈墨心中荡起层层涟漪。但他并未急于行动,深知谋定而后动的道理。天工遗迹凶名在外,绝非赤焰山矿洞可比,需要周密的准备。
他先去见了太上长老星衍真人,禀明了自己欲往天工遗迹寻找“混沌炉”的想法,并将《上古异宝录残篇》中关于此炉的记载呈上。
星衍真人听罢,并未立刻反对,而是沉吟许久。他仔细查看了玉简,苍老的手指摩挲着那几行描述混沌炉的文字。
“混沌炉……此物老夫亦有所耳闻,确为上古炼器圣物,若真能为你所得,对你的炼器之道乃至日后对抗‘墟’力,都大有裨益。”星衍真人缓缓道,“天工遗迹虽险,但以你如今之能,小心行事,并非没有机会。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沈墨:“你可知,近期宗门安插在黑风域外围的暗哨,传回了一些零散消息。那片混乱星域中,似乎有不明势力的活动迹象变得频繁,且隐隐有向天工遗迹方向靠拢的趋势。结合赤焰山精魅最后传递信息的方向,此事恐非巧合。”
沈墨心头一凛:“长老的意思是,‘归墟行者’或其关联势力,也可能盯上了天工遗迹?”
“未必是盯上遗迹本身,但那里环境复杂,空间不稳,正是他们喜欢的藏身和活动之所。”星衍真人沉声道,“你身负标记,此去风险倍增。若要去,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且需有接应。”
沈墨颔:“弟子明白。弟子打算再闭关半月,一方面巩固修为,另一方面炼制几样护身与探索所需的器物。此外,弟子想请宗门留意遗迹外围动向,若有异状,及时传讯。”
“可。”星衍真人点头,“宗门会为你提供一批高品阶的符箓、丹药,并调拨一艘隐蔽性较好的小型快飞舟。至于遗迹内的接应……你既已决定独往,宗门便不宜大张旗鼓派人跟随,以免打草惊蛇。但老夫会在你身上留下一道‘星辰引’,若遇生死危机,可将其激,老夫会尽可能撕裂空间赶至,但能否及时,亦要看天意。”
“谢长老!”沈墨躬身行礼。有星衍真人这道保命符,底气又足了几分。
离开星衍真人处,沈墨又去了任务大殿和宗门库房,凭借权限,兑换了大量所需物资:用于稳定心神的“清心玉露丹”、快恢复真元的“星元返照散”、抵御空间乱流侵蚀的“虚空符衣”材料、以及数种布置临时防御或隐匿阵法的阵旗阵盘。
他将那枚“简易炼器护符”贴身佩戴,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润平和之力,心中对姐姐的感激更深。这护符虽看似简单,但其设计精妙,尤其那股调和之力,让他在处理复杂材料或推演阵法时,心神格外清明顺畅。
回到洞府,沈墨开启了最强禁制,开始了为期半月的闭关准备。
他先花费数日时间,将状态调整至巅峰。金丹后期的修为已然稳固,混沌星辰真元在经脉中奔腾流转,圆融如意。万星图的部分奥义与《大梦周天经》进一步融合,让他的神识更加凝练,对危机的预感也愈敏锐。
随后,他取出兑换来的“虚空符衣”材料——一种名为“幻空蚕丝”的灵物,以及数种辅助灵材。他要为自己炼制一件兼具隐匿、防御和一定程度空间适应性的法衣。
炼器室内,地火升腾,沈墨却并未引动地火。他盘膝而坐,双手虚引,混沌星辰真元化作无形之手,将幻空蚕丝托起。真元流转间,丝丝缕缕的星辰之力渗入蚕丝内部,与其本身的空间属性产生共鸣。
他按照一门得自核心秘藏的《百炼天衣诀》中的法门,十指翻飞,打出一道道蕴含空间道韵的印诀。蚕丝在真元与印诀的引导下,自行交织、融合,渐渐勾勒出一件轻薄如烟、泛着淡淡银灰色光泽的法衣雏形。
整个过程并非依靠火焰熔炼,而是以自身真元为引,大道感悟为基,进行一种更高层次的“编织”与“点化”。这对炼器者的修为、神识和大道理解要求极高,但炼成的法器,往往与主人心意相通,威能也更强。
沈墨全神贯注,额角汗珠不断渗出又被他以真元蒸。他小心地控制着每一道印诀的力度和角度,将“简易炼器护符”传来的那股调和之力运用到了极致,使得自身真元与材料灵性的结合异常顺利。
七日后,法衣初步成型。沈墨又取出几块处理过的空冥石边角料(品质不足以用于星辰洞天),将其炼化成最精纯的空间灵液,以秘法点染在法衣的关键节点上。最后,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自身星辰道韵的本命精血,化作无数细密符文,烙印在法衣内衬。
嗡——!
法衣无风自动,表面银灰色光泽流转,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入周围空间。一股隐晦而强大的空间波动与星辰道韵弥漫开来。
“成了!”沈墨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件法衣,他命名为“幻星袍”,不仅防御力堪比普通金丹后期护身法宝,更兼具出色的隐匿效果,并能一定程度上削弱空间乱流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它以他的本命精血祭炼,如同第二层皮肤,操控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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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沈墨又炼制了几种一次性的大威力攻击符宝,如“星陨爆裂符”、“虚空禁锢符”(简化版),以及数套用于快布阵的“小周天星辰阵旗”。
半月之期将至,沈墨结束闭关。他换上崭新的幻星袍,将长简单束起,整个人的气质愈内敛深邃,唯有双眸开阖间,偶有星河流转,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