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大教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期待的面庞。
费德尔一世身着华丽的加冕礼服,转身看向尤金,沉声叫出尤金的名字,“请尤金奥利维耶先生上前。”
尤金意外于他的呼唤,愕然的看向自己的朋友。彩排中没有这一幕。
观礼席上的众人也很意外。
要知道,这类活动是有着固定流程的。
而显然,看尤金奥利维耶那惊愕的表情,被叫住名字的事情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人群为了这不在仪式中的突状况骚动了起来,交谈声响窸窸窣窣的瞬间让刚刚还庄严肃穆的场合显出了一丝微妙的松动,像是紧绷的琴弦忽然颤出了不寻常的音。
而尤金身后,原本规整如雕塑的目光,此刻也都带着探究与好奇,齐刷刷地涌向尤金——这个本该站在国王陛下身侧,陪着他走完仪式全程,此时却在庄重仪式里露出真切错愕的男人。
有人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低声与身旁人交换疑问;
有人则兴味的提起了精神,为这突然出现的小插曲;
几个年轻的老钱家族子弟甚至没掩饰住脸上的惊讶,堪称愚蠢的微张开了嘴。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像一颗投入静水深潭的石子,让刚才还被神圣感笼罩的教堂,忽然多了几分人间的鲜活与悬念。连穹顶下摇曳的烛火,似乎都因这阵骚动,在墙面上投下了更急促的光影。
尤金没有时间多想,他连忙应召上前。
虽然教堂里的人并不算多,但是此时,全世界可有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都通过直播看着呢,这个时候出点纰漏,那简直是给全世界提供笑料,要自绝于社交圈了。当然,也可以考虑抱着火箭去火星生活。
他面上温驯的上前,两个眼睛里却对着始作俑者放射出炽热的谴责之火——坏蛋啊啊啊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啊啊啊!
费德尔一世的目光落在尤金脸上,烛火在他眼底跳动着笑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庄重,
“尤金·奥利维耶,你可知晓,你的血脉里流淌着高卢最古老的荣光?
奥利维耶家族的纹章曾镌刻在王城的基石上,你的先祖手持长矛护卫过三位先王的加冕,也曾在卢瓦尔河谷的领地内推行仁政,让‘奥利维耶’这个名字成为方圆百里的庇护象征——这份尊贵,不是封邑的疆界能丈量的。
如今,当高卢的王冠再次闪耀,当兰斯的钟声为新朝而鸣,我,费德尔一世,以国王之名,以先祖之誓,敕封你为高卢卢瓦尔公爵。”
费德尔一世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回尤金身上,笑意里多了层沉甸甸的郑重:“……我,费德尔一世,以高卢国王之名,更以这片土地的历史为证——特将卢瓦尔河谷之地,赠予你作为名誉封邑。”
他稍作停顿,抬手示意身后展开的古老地图,那上面用金漆勾勒着卢瓦尔河蜿蜒的流域,
“这不是需要你收税、施治的疆土,却是王国为你保留的一份荣光印记。
当人们提及卢瓦尔河谷的城堡与河流,便会想起‘奥利维耶’这个名字与这片土地的联结;
当后世翻阅史册,会记下你是这片高卢花园的‘名誉守护者’。
而这份公爵之位,便与这名誉封邑同存——它不赋予你实际辖权,却等同于将高卢最璀璨的文化瑰宝,与你的家族声望永远绑定。
从此,卢瓦尔河谷的晨雾与落日,都将为奥利维耶家族的世袭荣光作证。”
尤金都听呆了。
不是因为公爵的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