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舟车劳顿一路上又劳心费神,躺在熟悉的床上,虞清苒倒是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虞清苒原本还觉得有些许的困倦,但一想到岩乌头的事情还未了结,宫中的危局也还没解开,只得撑着起身,唤来蕙兰替她梳洗。
坐在镜子前由着蕙兰梳头的时候,虞清苒到底是没忍住重重打了个哈欠,蕙兰看在眼里,忙问:“夫人这是还困呢?”
“有一点儿。”
“夫人今日可是还要出门办事?”
“嗯,”虞清苒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对华寿药坊和他们的掌柜李和裕知之甚少,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去问问熟悉的人。”
“夫人是想去问问麦大夫?”
“嗯,麦大夫也在华寿药坊多年,想来这些事情怎么也有些了解的。”
“那奴婢为夫人梳一个简单些的发髻。”
虞清苒睁开一只眼看了看镜子,随后又闭上:“嗯。”
到了百草堂,只见着江聿风一人坐在堂内正中,虞清苒有些不解,抬腿走过去:“麦大夫不在吗?”
“夫人来了,”江聿风抬头,“麦大夫在里面,前些日子麦大夫一人守着药房辛苦,我便让他休息休息。”
“好,那我先进去了。”
走进后院,麦冬正在碾草药,见她来了立刻起身:“夫人怎么来了?”
“来寻麦大夫。”
“我爹在房里看书呢,我带夫人过去。”
麦贤原是坐着看书,蓦然听见人声,起身走出来,见到来者是虞清苒,急忙恭敬行礼道:“见过夫人。”
“麦大夫不必多礼,我此来是有事情想请教一二。”
“那夫人进屋里说吧。”
虞清苒走进去坐下,麦贤忙使眼色让麦冬去倒了茶进来,随后才开口问道:“夫人打算问我什么?”
“麦大夫在华寿药坊待了这么多年,想来对华寿药坊和李和裕应当都很了解吧?”
“了解算不上,不过华寿药坊和李掌柜的的一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同麦大夫藏着掖着的了,”虞清苒眼神严肃,“麦大夫在华寿药坊时,可对药房中的岩乌头有印象?”
“这个……”
“麦大夫放心,我问这个并不是要借这些为难华寿药坊和李掌柜的,只是我家中长辈身中岩乌头之毒,而我又查到如今全京城唯独只有华寿药坊有此药材,”为了避免麦贤多想,虞清苒急忙解释道,“昨日我与手底下的人去过一趟华寿药坊询问此事,只是据李掌柜的所说,那位买主的身份似乎不便透露,我思来想去,若是论起身边了解华寿药坊的人,便也只有麦大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