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游熠然来的这段时间,虞清苒让嘉兰给她随意挑了本书,又泡了壶热茶,坐着等游熠然过来。
谢柏带着游熠然进来走到虞清苒眼前,她蓦然抬头,冲游熠然粲然笑道:“表哥先请坐吧。”
“苒苒,你这么急着让人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不知表哥近日可有受到升平公主和乐平公主的邀约,参加春日的赏花会?”
“府里确实收到过一封请柬,”游熠然沉吟道,继而又对虞清苒温柔一笑,“不过我一向不喜这样或许吵嚷的场合,正在想由头推脱呢。”
“我也收到了请柬。”
“怎么会?游孟将请柬拿给我看过,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此番赏花会是特意为京城中未曾婚嫁的男女准备的,这请柬怎会发到你的手里?”
“只怕这二位公主是准备了一出大戏,而我便是写出大戏的主角了。”
游熠然思考良久才道:“既然如此,那这赏花会你便去不得,还是找个由头先推了去,日后若是她们问起来,再想说辞搪塞过去。”
“表哥,只怕这赏花会,我还当真得去一趟,”虞清苒悠悠说道,“有件事我请示了皇贵妃娘娘,今日也是时候同表哥说了。”
“什么?”
“陛下身边有人心怀不轨。”
“何以见得?”
虞清苒拍了拍手,只见剑兰手拿了一株岩乌头走进来,放在桌上之后便转身离去,虞清苒将岩乌头推到游熠然眼前,才缓缓说道:“这是一味南疆特有的药材,名唤岩乌头,有活血止痛、祛风除湿之疗效。”
“既是南疆特有,你手中为何会有?”
“百草堂中有一位姓江的大夫,乃是阿洋临走前送过来的,这位江大夫从前游历大宁的大江南北,行侠仗义,治病救人,途经南疆时曾经见过这味药材。据他所言,这药材在治疗跌打损伤、风湿疼痛上确有奇效,只是药量一旦没有控制好,这等治伤的奇药就会变成要人命的慢性毒药。”
游熠然闻声,将岩乌头拿在手里,就着屋里的灯光仔细看了许久:“我自幼习武,受过不少跌打损伤,可却从未见过哪位大夫以此草药入药,若这药材真有你口中那般神奇,为何京城的大夫不加以使用呢?”
“表哥应当也知道,南疆地貌特殊,那里毒虫毒草不计其数,许多药材既可以是救命的神药,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药,其中各种疗效用途只有当地人最为了解。再加上从南疆到京城相距甚远,大批量的药材要从南疆运入京城,在路上就得耽搁许久,这耽搁得久了,药效便也弱了,自然也不见得还有那般神奇的疗效,因而大部分南疆特有的药材,在京城是极为罕见的。”
“可是以你方才的意思,陛下如今是身中此毒?”
“正是。”
“宫中的人都是自幼便送入宫中服侍主子,入宫的内侍宫女也都经过严格筛查,绝不可能有南疆的人混入其中,你方才也说了,此药材在京城可谓罕见,下毒之人又何必费尽心机选这个呢?”
“找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这便是你一定要去赴赏花会邀约的原因。”
“正是,”虞清苒毫不犹豫道,“能在陛下身边下毒的人,必定是对陛下极为了解又深得陛下信任的人。”
“你还是怀疑五殿下?”
“是。
“你如今的线索仅能推断出下毒之人与陛下应当十分熟稔,除此之外再无旁的线索指向五殿下,若是此番你还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就连我都要怀疑你是否是在刻意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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