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西羌王果真是有手段。”
“这也算不得什么,”姜临轻轻一笑,“起初本王还担心用此药下毒或许会被义成军中的军医查出来,没想到韩建白一向不愿意为了自己劳师动众,身体偶有不适也都还自己忍着,倒是让这岩乌头最大限度发挥了作用。”
姜临话音刚落,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是谢峥手中的长剑出鞘,死死抵住他的脖子,再开口时已是一副咬牙切齿:“西羌王独自赴约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吗?”
“七殿下若是铁了心想杀本王,谁又能拦得住呢?”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郡主,不论何时,若你落到我手里,我都会饶你一命。”
“这么说,我还得多谢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女了?”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谢峥沉声道,“我只知道连郡主这样一个年纪尚轻的姑娘家都明白两军对战,最受苦的是两国百姓,而西羌王身为一国之主,任由着自己领土内的百姓过着这般苦难的生活,却一心只想着开疆扩土,我若是你,内忧尚且未平,何来闲心另作他想?”
“七殿下果然是忧国忧民,你如此心念天下百姓,不如本王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姜临笑道,“本王可以助你在大宁夺得皇位。”
“你要什么呢?”
“本王要的不多,七殿下继位之后将大宁与西羌的贸易往来全权交给本王即刻。”
“看来西羌王是要钱了,”谢峥垂眼冷笑,“两国通商每年的来往关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西羌王想一口吃下两国贸易互通的所有利润,是不是胃口太大了些?”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换七殿下登上你们大宁的九五之尊,又可以换两国互通友好,若本王是你,都不用想就会答应。”
“可以了,西羌王并不是我,也没法替代我做决定。”
“听七殿下的意思,是要拒绝了?”
谢峥脸上笑意更甚:“西羌王大概不太了解我,我从来就未曾想过要争夺皇位,我所做一切不过是希望保边关太平,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至于大宁的皇帝是谁,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帝位上坐着的是一个忧国忧民,一心以百姓为先的人,就算有一天那个人不再是我父皇,我也会尽心尽力辅佐。”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本王与七殿下是没法达成一致了。”
“韩帅的死是否如西羌王方才所言,我回去之后自会调查。”
“七殿下当真不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谢峥瞟了姜临一眼,淡淡开口道:“西羌王的建议确实很有诱惑力,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有功夫想这些,倒不如先想想如何将西羌境内治理好,毕竟如今的西羌遍地是沙盗,谁又能保证沙盗不会有一日闯入你的王府呢?”
“那就先谢过七殿下的提醒了,”姜临说完原是要走,晃眼看见不远处草丛中似有人头攒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继而又回过头,对谢峥轻轻笑了笑,“对了,七殿下身边那位姓唐的公子颇为眼熟,应当是你们大宁左相唐毅的独子吧?”
“西羌王不应该早就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姜临缓步靠近谢峥,微微仰头道:“听闻这位唐公子早年间为了一位姑娘与左相恩断义绝,如今见唐公子跟在七殿下身边,倒是坐实了传言啊。”
“这些在大宁早已经人尽皆知,西羌王提起这些做什么?”
“本王与七殿下率领的义成军为敌,自然要查清主帅身边的人和事,至于这位唐公子,本王听说,与他纠缠不清的那位姑娘,是你们大宁先德王的女儿。”
“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姜临后退两步,“因为那女子,是我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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