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完这话,谭辞拿着图纸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书房不算大,在三间房里是最小的一间,但五脏俱全。
除了书桌和书柜,还有一套一大两小的沙发。
中间的大沙发并排能坐下四五个人,而两边的小沙发只能坐下一个人。
黑色略显压抑,但谭辞坐在小沙发後轻轻一拉,将姜末也拉了过来。
幸好她不算胖,勉强挤在他的身边。
旁边的窗外,月亮无处不在。
谭辞一手搂着他,目光落在图纸上,歪着头笑:“知道这个作品蕴藏了一种怎样的感情吗?”
姜末自己的作品,被谭辞这麽一问,却愣了半天。
当初她只是把谭辞的部分理念加进来,然後又莫名其妙加以修改。
她只是觉得把开放和内敛的风格融合得恰到好处,却也没想过有什麽感情在里面。
谭辞这麽一问,就知道她不懂。
男子叹了口气:“你果然很迟钝。”
“嗯?”
她半靠在他身上,撩起眼看他,温澜潮生,充斥被即将被岁月尽染的美好,连说话声音都缱绻起来:“我当时,想到了你。”
怀里的女人像只小猫一样顺柔,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谭辞擡手揉了下她的发,却也没想过要难为她。
“这是一种,暗恋的风格。”
当局者迷,可是谭辞却是清醒的。
姜末说给他一个惊喜,在比赛现场时,他一眼就有这种感觉。
内心道德的枷锁在那一刻都能听到崩裂的声音。
他内心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真的决定,不想放手,想试一次看,冲破这道枷锁。
仿佛醍醐灌顶,姜末没有反驳,也没有讲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谭辞眼中一片碎光。
他侧了下身。
姜末的身体一陷,完全躺在了沙发里,突来的坠感让姜末擡起头。
谭辞垂着眼,看不清眼底的颜色,但呼吸很重,眼尾被灯光打得极亮。
他双手抓住沙发,没有掩饰,只是大大方方地想要告诉姜末,他正极力隐忍着某种欲。望。
手里握着图纸,那种隐忍且压抑的感情仿佛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不需要再去倾虑,不需要再去揣摩。
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口。
只是——
“大夫说,一个月後还得去复查。”他看着她的唇,淡淡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姜末垂下眼,摆弄着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
“所以,我吻你时,别太激动。”
窗外的月突然变得暗淡。
谭辞的身体压下来时,姜末擡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气。
她的心跳声戛然而止,姜末闭着眼,连光都黯然失色。
她的耳边只有彼此剧烈的呼吸。
他的吻不像刚才那麽轻浅,温热湿润的唇带着掠夺的力量,想要将她吞噬。
姜末的身体在柔软的沙发里不断往里陷,她仰着头,长发零乱地贴在谭辞的鬓角,就这麽毫无章法地交缠着。
心中跌宕起伏,压抑在心中的快感冲破胸膛。
画这幅画时,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每天平行的生活,没有交集也没有想过未来。
但这一刻,他们在自己的家里,肆意地拥抱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