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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嬉闹声,苏妙微微靠後,将头磕在车壁上,怀中有什麽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她伸手将那封信掏了出来。
这是容苏给她的信。
指腹摩擦着信封,这几天疑惑的事情也都能想明白了。
邓州柏淙递信给她,现在走商路的恐怕就是二皇子了。
在联想起那花,苏妙微阖上眼。那花是她刚去邓州的时候在刘知县的府上发现的,那花香太过馥郁,颜色也比较罕见,她便多留意瞧了瞧。
细想一番,恐怕就是那一会儿,刘谌就已经在邓州插上了手,并且已经养好了那东西。
若是後面行事败露,这花也可以推到安王身上,若是成功……他现在不就成功了吗?
神不知,鬼不觉。
她只是没想到,刘谌的势力,比她想象中的还大。
恐怕,太子现在的动作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有点麻烦。
太子……现在知不知道,洪武帝的死跟刘谌有关?
苏妙伸手捏了捏眉心,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信封神色复杂。
“老爷,到府上了。”
苏妙将信放回怀里,走下马车,擡头看到府外提着灯笼的小厮,看着熟悉的府邸心里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老爷,老夫人叫我们在这等着,现下您回来了,小的这便去给老夫人报信。”
“去吧。”
付安从小厮手里接过另一盏灯笼,将苏妙送到她住的院子,这才退下。
“老爷回来了?”玉禾走出来,见到苏妙便上前替她宽衣。
“老爷是现在准备用膳,还是先沐浴?”
“沐浴。”
苏妙将信拿出来後,张开手臂,让玉禾将她的外袍解了:“等膳食端上来,你就去休息吧。”
“唉,多谢老爷体恤。”玉禾利索的将外袍收起来,而後又给苏妙解了官帽,将一切妥帖的收拾好,小厮也把水擡去了室内。
将信放在枕头下面,解开衣裳和胸前的裹胸。若不是每天沐浴时都要解开这东西,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了。
坐进浴桶,苏妙闭上眼眸。
而与此同时的二皇子府里面容苏正应酬完出来,他走出皇子府的时候顿了一会儿,这会儿已经快子时了,尽管是夏夜但还是微微有些冷。
“老爷,马车来了。”
容苏点点头,走了过去。
赋都的夜里总是充满着纸醉金迷,远处湖畔的花楼里面夜夜笙歌,而花船上的公子哥儿正尽兴的吟诗作赋,卖弄文采,好不快活。
马车从人群中行驶离开,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清幽起来。
走下马车,容苏径直去往书房。府中下人很少,小道上基本没有人,只有一位侍从提着灯跟在容苏身边。
两旁的树未经修剪,便猖狂的伸展着枝桠,借着月色看去如同妖怪张牙舞爪的爪子,无端的让人心生惧意。
快步走过小道,容苏独自进了屋内。
等点亮屋内的油灯,这方天地才多了点暖意。
“主子。”
一道人影无声出现在容苏面前,微低着头:“陈伴伴已经交到了苏大人手里。”
“负责盯着刘谌的人,有没有查到什麽?”容苏拿过一旁的剪子将油灯已经烧焦的一部分灯芯剪掉,灯光又亮了几分。
“他在邓州的商路那边得的银子平白消失了,我们还在查探。”
容苏放下剪刀,望着豆大的灯:“继续盯着,宫里……让我们的人都警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