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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惜棠于是回到了寝殿。像往常一样，谢澄从她的后背抱住她，低头亲吻着她的乌发。

惜棠以为他会吻下去，更深的吻下去……但他没有。他只是抱着惜棠，呼吸很平稳，似乎将要入睡了。

惜棠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度过了一个宁和的夜晚。

经常的，惜棠会叫长姊进宫来陪她。

虽然只要她想，并不会缺说话的人，但何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姊姊呢？和亲人说话，惜棠会感到安心，感到自在。

尤其是，一些话，惜棠只能和姊姊吐露。

她和惜兰讲了昨天的事。

惜兰微微一怔：&ldo;陛下没有问你吗？&rdo;

惜棠摇了摇头。

&ldo;我想他问，又不想他问，&rdo;惜棠说，&ldo;他心里有事，和我说出来才是最好的，免得日后越积越深……但他若是问了，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do;

惜兰嘴唇动了动。

&ldo;不管怎样，阿洵都是小树的父亲，我也和阿洵有过一段很好的……我不能为了他，为了和他的将来，把自己的真心也给蒙蔽了，&rdo;惜棠微微喘着气，&ldo;况且，我对阿洵，实在是问心有愧。&rdo;

惜兰静静地问：&ldo;只是愧吗？&rdo;

惜棠语塞了。

&ldo;不，当然不，我还爱着他，&rdo;惜棠咬着唇瓣，&ldo;但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也和他说过了，我们不能……&rdo;

惜兰吃惊道：&ldo;你们见过了？&rdo;

她的神情不安起来：&ldo;陛，陛下知道吗？&rdo;

在这一刻，惜棠的倾诉欲，忽然减弱了。

&ldo;他当然知道，&rdo;惜棠轻声说，&ldo;还是他自己瞒着我叫阿洵来长安的。&rdo;

听了惜棠的回答，惜兰渐渐失言了。尽管知道陛下对自己妹妹的看重，却不想陛下还能做到这般的地步。

为了临淮王的到来，这段时日，郎君没少和她念叨。虽然顾忌着宫中的惜棠，他不敢与她直言，但他在想什么，惜兰还能不知道吗？他无非是想临淮王快快离开长安，不要给惜棠带来祸端，不要给他带来祸端。惜兰虽然鄙薄他的懦弱无耻，但她自己的内心，难道从来没有类似的想法吗？

看着长姊的神情，惜棠知道，她是不能在长姊身上得到答案的了。她神情伤感下来，忽然问：&ldo;阿姊，近来长安，不知都在传我与阿洵的什么话？&rdo;

惜兰讷讷没有回答。

惜棠轻轻说：&ldo;连阿姊都要瞒我吗？&rdo;

惜兰连忙出声了。

&ldo;不，阿姊当然不会，&rdo;她畏缩地停顿了一下，&ldo;有着陛下在，他们哪里敢说你些什么，大多都是在说临淮王……&rdo;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惜棠艰难地眨了眨眼睛。不必长姊明言，她也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谢洵的。虽说做下恶事的是谢澄，夺了旁人妻子的也是谢澄，但哪里有人敢对皇帝有任何不敬之词呢？遭受这一切的，反而成了谢洵。虽然并非她所愿，但事实是，她也是他经受人言的最大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