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们在城里逛街,在无人岛探险,他们不止是为了妈妈而存在,而是为了“玩”。每一次收到接下来波比会去哪个岛的消息,托特兰的夏洛特们都会叽叽喳喳地讨论谁去。他们聊自己上一次去看到了什麽,又学会了什麽,喜欢哪个岛上的哪家餐馆。轮换回来的兄弟姐妹们都带着笑容,身上沾着某个岛庆典後甜腻的爆米花香气和彩色涂料,或者头发里留着一点在某片丛林里嬉戏後的枝叶。
他们讨论那三个“被带走”的兄弟姐妹,谁又和茵弗玛利做了什麽“亲密举动”,是不是真的,吵起来就打电话虫,或者直接跑过去询问。他们给自己喜欢的一位买报纸投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
他的家人很好,很快乐,很享受不用做【夏洛特】的大海。卡塔库栗爱自己的家人,即使他只能偶尔和他们去一次无人岛。但是不用杀戮,不用掠夺,他只用努力蹲下弯腰,等戚风给他戴上用野花编制的花环——他感到满足。
所以他来感谢他。所以他说:“谢谢。”
茵弗玛利看着他,轻轻地说不客气。那麽轻,那麽软,像一阵微风,蝴蝶振翅。
他送了他一根羽毛,“如果记得羽毛的触感,记得风吹过脸颊,记得云,记得不是果汁的海,也许您们也能记得,自己短暂地做过一只鸟。”
啊,原来如此。每一位参与了这场玩乐的夏洛特都收到了茵弗玛利的羽毛,他询问时,阿曼德脸上只是露出一个难得的,神秘的微笑。布蕾眼睛红红,说哥哥会知道的,看来现在轮到自己了。
他点点头,将它揣到口袋里。
时间快到了,他有些紧张,但是布蕾鼓励了他一百遍,说好这段时间不会让人通过镜子。所以他憋红耳朵,挠了挠脸,在茵弗玛利疑惑的歪头里小声询问:“咳丶你想。。。吃下午茶吗,茵弗玛利?我准备了甜甜圈。。。和吐司。”
声音那麽小,那麽轻,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
茵弗玛利嘻嘻一笑,起身去锁上训练室的大门。
他没反应,自己拉下围巾的时候,他只是扫了一眼,说和他估计的不太一样。他没说丑,也没说帅气,就只是不在乎,忙着比划自己和巨型甜甜圈之间的大小。
“这怎麽吃?可以一口咬到馅料吗?还是里面没有馅料?”
自己展示之後,对方只是说好羡慕,然後试图学着他的样子长大嘴巴咬他的吐司,嘟囔着说不行,没有您那种气势。
初始的紧张过後,他躺在地上哼唱自己的甜甜圈之歌。茵弗玛利没躺下,他说自己会噎到,但是也开始编什麽美味吐司之歌。然後说“我就知道您肯定躺着睡觉,床上有糖霜的味道呢。”
“美味的~甜甜圈~”
“好吃的~吐司~~”
“洞也很美味的~甜甜圈~”
“边边也很好吃的~吐司~”
“简直就是禁忌~”
“真是神迹啊~”
他确实是个夏洛特。和别人一起开“茶话会”,享受甜食的感觉很好。
兄弟姐妹们回来之前,他们打扫干净场地,然後茵弗玛利说可以在他的房间里放一面镜子,让布蕾连通,他想来一起吃下午茶就不用担心撞到其他人。
“果然小麦岛的吐司超好吃的啊~下次想要杏仁吐司拜托。”
“我知道了。”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克力架的大叫,卡斯塔德呼唤茵弗玛利医生的声音。茵弗习以为常地拍拍卡塔库栗让他去搬镜子到他房间,自己去看那个火花头又磕碰到哪了。
“所以说在无人岛就小心一点啊,怕痛就好好穿壳子。”
这次居然不是小磕小碰,真的受伤了,腹部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都是大福那个混蛋!!什麽不用能力比赛谁能爬到最大的藤蔓上摘什麽破花的!”
茵弗在医务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标着【饼干】的瓶子,在一块软布上倒了一点後走到病床边放在他鼻子上让他自己捂着。
“深呼吸。”
这家夥打针也怕痛,治疗也怕痛,只能弄点吸入式的镇痛麻药。为了高效,又让他不在後反劲的时候叫唤,他熬了多少个夜改良它啊真的是。
等紫发男人安静下来,身体也不再痛的抽搐,茵弗勾过一个矮脚凳坐在他面前,用镊子戳了两下伤口附近的皮肤。
“痛吗?”
“。。。不痛。”
清理创口,把断在里面的小刺取出,稍微有点毒素也不知道是爬了什麽藤蔓。虽然知道有麻药他不痛了,他还是放轻柔动作,慢慢一点点地缝合。在克力架缩了一下的时候问他痛吗?
“不痛。。。你离远点,气吹在身上老子痒。”
茵弗笑了一声,“您怎麽怕痛又怕痒的,不过应该感觉不到吧。”然後故意吹吹他的伤口,就像哄萨博他们一样,“给你呼呼,痛痛飞走。”
克力架耳朵都红了,恼羞成怒地叫唤:“老子不是三岁小孩!你赶紧的!”
其实伤口不大,缝好裹上纱布就行,涂了点针对毒素的药,听起来是致幻的,不过克力架没什麽反应的样子应该对他来说没到那种程度。
“行了,这几天别喝酒,别吃辛辣,不然发炎痛死您,麻药劲过了痛的话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