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在这,只是想替六镇百姓讨一个公道!”
“几十年受尽凌辱!凭什么?”
他猛地抬手,遥指向南方,
“咱们在北境保家卫国却忍饥挨饿,邺城的老爷们连看门狗吃的都是精米!凭什么?”
“你们中,有多少人的家人是活活饿死的?”
台下,有人的喉咙里发出惨嚎般的呜咽,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陆遮猛地挥手摔碎陶碗,
“所谓王侯将相,不过是他娘的一群会投胎的土匪!”
陆遮猛然转身来到粥锅旁,勺子敲击陶瓮的声音清脆如剑鸣。
“今日粟米劣酒管够!”
他将木勺深深插进咕嘟冒泡的粥锅,捞起沉底的整粒粟米,
“能活到明天的,我再给他加勺猪油!”
万人军阵开始躁动,骨瘦如柴的士兵用枪杆敲打着盾牌,响声一时震天。
陆遮“啪”的一声扔下木勺,指向断翎镇,
“跟我杀进城去!剥了阿史那的皮!”
“杀!杀!杀!”
三万人齐声呐喊,声音如炸雷般响彻天地之间。
攻城战在黄昏打响,一直杀到黎明,流民军没有正规建制,全凭一股血性,搭着云梯前仆后继地冲向城头。
断肢横飞,惨叫不绝。
鲜血染红了城墙,在北境的寒风中凝固。
伤员送回来一批又一批,林小奴带着一众医官忙得不可开交。
陆遮几次冲到城下,都被流失击退。
“报!”
传令官一路狂奔来到陆遮面前,
“燕将军派人来报!拓跋浑全军突袭,高地快守不住了!”
陆遮盯着断翎镇的城门,咬着牙大骂,
“石虎那王八蛋死到哪去了!”
抬头看到天已微亮,他猛地抽出长剑,
“不能再等了,传令全军出击!”
陆遮一手拎着长剑,一手举着盾牌,带着冲城队拼了命冲向城门。
头顶流矢如暴雨般坠落,盾牌瞬间成了刺猬。
边境军镇本就是百战之地,城门坚固,冲城队刚撞地几下城门,推冲车的士兵便已经死伤一半。
陆遮见到不远处正有一架云梯,他扔下盾牌想要爬上城头。
忽然之间,“轰隆隆”一声震响,城门开了!
石虎满身是血,带着十几人从城内冲了出来,大声怒吼,
“陆仙人!石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