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立在精神病院老楼前说:看不见的神经痛,作时像玻璃在骨髓里开花。”
“顾知宴”
她忽然唤出这个在论文致谢栏藏了八个月的名字,又像是被自己惊到。
“嗯?”
“药膏的透氧性很好。”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周五了。”
“什么?”
“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他的呼吸频率出现断层,“是在周三中午十四点十五分。”
苏雨烟的心跳漏了半拍。
通话仍在继续,听筒贴着的耳廓烫,却再无人说话。
她蜷起渗着药香的指尖:“我该换药了。”
“创面避水,每日三次。”
他同时开口。
“早点休息。”
顾知宴最后说道,背景音里传来秘书模糊的提醒声。
通话结束得猝不及防。
苏雨烟望着暗下去的屏幕,上面还停留在那条简短的短信界面:“已抵京。体温如何?”
她轻轻按动键盘,回复了认识顾知宴后的第一条短信:
“退了。晚安。”
送时间:。
苏雨烟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旁边的药膏说明书被夜风吹起一角。
她想起何穗说过,顾知宴的行程表精确到分钟,却在新加坡航班起飞前专门去了趟医院。
顾氏总部层。
顾知宴放下手机,面前三块显示屏同时亮着视频会议界面。
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目光扫过锁屏上刚收到的消息,指尖在“晚安”二字上停留片刻,最终点开了亚太区财报。
钟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时,现老板罕见地走神了——
钢笔悬在文件上方,墨水滴落成一个小小的圆点,像极了窗外遥远的月亮。
:,苏雨烟正倚在床头看书,退烧贴的冰凉触感让太阳穴的胀痛稍缓。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顾知宴”三字时,她差点失手打翻马克杯。
“还没睡?”
顾知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两小时前通话时更沙哑,背景音里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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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烟赤脚踩上地板,几步走到窗边。
科技园的夜灯下,一个修长身影立在银杏树旁,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出他锋利的轮廓。
拖鞋踩在楼梯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公寓楼门滑开瞬间,五月的夜风裹挟着新割草坪的腥甜涌来,c的夜温如丝绸擦过裸露的小臂,惊起一串颤栗。
顾知宴的目光在她单薄的睡裙上停留了一瞬,突然抬手脱下西装外套。
外套落下的瞬间,机舱特有的冷冽气息,混着他袖口残存的雪松香,在苏雨烟烫的耳廓结晶。
“谢谢顾总”
她低头拢紧带着体温的外套,恰好看见顾知宴的目光掠过她脚上那双毛绒兔耳拖鞋。
林小满送的滑稽礼物此刻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孩子气。
顾知宴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刚好在改论文。”
苏雨烟下意识蜷了蜷脚趾,“您怎么”